瘗花秀士

作者:墨舞红尘管理员       2016-08-07  


一个在历史文化长河中泅渡的苦吟者


 一、 前言

   第一次认识瘗花秀士老师,还是因为不经意地在客栈读到的一篇杂文——《网络文学批判》,文章不长,但却是条分缕晰地对当下的种种文学现象做了一番较为深刻的分析与自省,他从不同的角度将网络文学与纸质文学进行了比较分析,让我们更清楚地看到二者之间存在的差异,了解它们各自的长短。虽然只是一文,却让我们读者深深地感觉到秀士老师目光的敏锐、洞察力的惊人,尤其是他能站在中国文学发展历史的高度纵览全局,将问题分析得相当透辟,其见识之广博,思想之深刻,切中肯綮的析理,言语的犀利,都令眉心惊诧不已。于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人究竟什么来头,厉害得实在可以。于是,又看了他一篇杂文——《有多少天朝大梦可以重来》,那文章就更带劲了,历数中国人在与他人比较中所居的种种优势而躺在文明史上做天朝大梦的典故,语言之犀利,言语之嘲讽,暴露无遗,那种对沉醉梦中不知觉醒和恨铁不成钢的情感,表现得特别强烈,有一种鲁迅先生要冲破黑屋子振臂一呼喊醒沉睡国民的架势。两篇杂文下来,我断定:这是一位博学多才、思想深刻、忧国忧民且又敢于直言的义士。 这种感觉牵着我,不由自主地步入他的文集,天!满纸飘红,文集访问量竟然达到一千六百多人次!《一个小业务员的死亡样本》——深深地吸引了我。(中学时学过契诃夫的一篇《公务员之死》,讲的是一个小职员打个喷嚏,弄到了上司身上,于是赶紧道歉;上司没往心里去,可是这个小职员却一直耿耿于怀,结果是抑郁而终,讽刺性极强。)不知道这一篇题目相仿的短篇是何故事?这一看,更不了得了,虽然故事情节特别简单,只是写了一个小职员的经历,但从他的经历以及他心灵困兽般地搏斗中我们感受到了生存与生活的艰辛与痛苦,而这种艰辛与痛苦都是家庭与社会的人际关系造成的,反映了当代的家庭问题与社会问题之普遍与严重,发人深思,令人震撼。这一感觉,让我觉得秀士的学识与深思不单单是基于对各方面知识与文化的积淀,更是来源于他对社会与民生的深沉思考…… 之后,我又读了他几首古诗词和现代新诗,也都是那么精到,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人乎?神乎?难怪在群里有人称之为水妖!是这意思吗?而且,他还自作词自谱曲自作唱片!现在,我正跟踪阅读他的一部长篇武侠——《苍烟落照忘忧谷》。怎么样,这标题就够味吧?想不想了解一下该人啊?请随我来,让我们与他近距离接触,感觉一下吧。


 采写:五出眉心

 受访人:瘗花秀士

 采访方式:QQ聊天式、阅读印象式

 采访时间:2014年6月9日晚19:30——21:30 


 二、 采访录(QQ聊天记录):


   五出眉心:瘗花秀士老师,您好!很想向您做个采访,实在冒昧,还请原谅!

   瘗花秀士:你好!想问什么就问吧。不必客气。

   五出眉心:看了您的几个作品,很有感觉,特别想了解一些关于您的情况,请您作下自我介绍可以吗?如果方便,再谈谈您的创作经历与成就,谢谢。 

  瘗花秀士:好的。我生于70年代中期,初中毕业后打过工,做过党报记者、文学期刊与时尚杂志编辑,现为自由职业。 文学或文艺,是我与生俱来的兴趣,我在三四岁时是全县知名的神童,几乎所有艺术形式都显露出过人的天赋。八岁时我首次写诗,十一岁时正式开始写作,整个初中阶段创作了大量旧体诗词、武侠小说和国画,后因各种原因辍学并辍笔数年;90年代重新开始写作,以新诗、作曲为主,偶写散文,97年再次辍笔八年;05年重新提笔,这一时期的作品大多数都已见诸网络,在体裁上有文化散文、小说、杂文、随笔、评论、新诗、诗词、歌曲等;2014年开始续写少年旧作《苍烟落照忘忧谷》。 我从94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为止,在全国各级刊物发表各类文艺作品近百万字,入选十余种文集选本,出版了一本几个人的散文合集,09年当选为市作协副主席。就这样,我这点微薄的成绩,跟别的写作者相比,可以说不值一提。

  秀士老师的经历真是够丰富的了,创作历史也够悠久的了,堪称前辈。更让人惊叹的是您从八岁就已经开始写作了,而且各种文体、各种艺术均有涉猎,可真是一个神童啊!怪不得读您的作品语言那么优美、润滑与流畅,这跟您的长期创作经历有一定的关系吧?就连杂文,读起来也是特有感觉的,相当过瘾,能谈谈您的杂文创作及体验吗?顺便请您说说如何才能把杂文写到您这样的程度? 

  瘗花秀士:其实我并不喜欢现代杂文,尤其讨厌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时代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们,时常以正义的名义制造混乱、攻击异己。我的杂文是07年因打击网络文学流氓所需才开始写的,08年之后几乎不再写。 对于杂文,我没有专门研究过,也没系统读过任何杂文作家的专著,如果说我的杂文还能让人看下去,那是因为我是一个思想者,我时刻都在思考,具备一定的思想深度和逻辑能力,加上还算比较广泛的阅读范围,因而文章里投射出来的东西可能会多一些。

  五出眉心:哦,您说的是事实,现代社会的确有这种现象,这从你的杂文中已经充分地暴露出来。而且您的语言很犀利,用语也很尖刻,对一些不良现象鞭辟入里,毫不留情。由此可以感知您是个爱憎分明、嫉恶如仇的人。十分钦佩您的逻辑能力与文学功底,以及您对社会一些现象的思考、认识与把握是那么深刻与精准。 对了,秀士老师,我看您的作品百花齐放,什么文体都有,实在是体裁多样,能不能就您最喜爱的或最擅长的一种形式谈谈个人体会?也好给后来者指指路子。 

  瘗花秀士:我是个博爱的人,对于美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很难从中选出最爱,只能说每个时期各有不同的侧重方向。以现在为界,我更为喜欢的可能是新诗和小说,虽然这两种文体目前并不是我的强项。 对于新诗,我一直认为它具有无限可能性,它是一种未完成的文体,它的艺术表现形式尚有无穷尽的开掘潜力,它的题材表现的幅度也是最为宽广的,几乎没有任何禁区,当然网络上的某些风气和风格的盛行,是不能代表现代诗歌的。 对于小说,我个人认为我们当下的时代精神与时代病症,更适合用西方现代主义或后现代主义手段来表现,我们的生活与社会充斥着太多的末世倾向:无信仰、非理性,人性被物质绑架,人异化为物,人像泡沫飘浮在尘世之海中,不知何来也不知何往……可能从审美接受上说,纯文学的表达并不适宜于这个喧嚣浮躁的时代,现代主义更不适合,但是文学要考虑的是表现,而不是能否被接受。对于初学者要说的话:如果真爱文学,不要愧对良心,不要丧失自我。

  五出眉心:秀士老师,您说的太好了。喜爱不等于擅长,不等于强项;关于新诗的观点更是独特,的确,新诗体确实存在着很大的开掘潜力与发展空间,这的确应该成为一种新时期文学发展所探求的方向。也许它对题材无所限,也许它对内容与情感无所求,更或许它的形式灵活多变不受时间与空间限制……不一而足。如果您能说说如何注意才能写好新诗就更好了。 刚才听了您关于小说的创作手法的高见,让我想起卡夫卡所写的《变形记》的手法来,整个的故事情节奇诡荒诞,但却真实地再现了主人公在各种外在压力窒息的情况下心理变化,揭露了社会的冷漠与残酷,您的短篇《小业务员的死亡样本》的主题,反映的就是这样的家庭与社会问题吧?很喜欢您这篇小说,另外,我感觉您的问题小说很时代,也很深刻,特别有震撼力,请问您是如何做到的,可以谈谈吗? 

  瘗花秀士:我从自身经验出发,可以比较有保证地认为:一个人思想深刻与否,知识并不是最重要的,它只起到辅助作用。我可以举一些我看到和亲历的例子。有不少作家处理起自己的文学形象来纤毫毕现,似乎世态人心全在他们的掌握之下,有不少学者在高谈阔论中,对时事、政治、历史与社会,几可说已洞悉所有浩淼与幽微,但是他们却无法看清围绕在他们身边聆听的人,他们对自己生活中的善恶真伪几乎呈现出盲聋的状态。 与之相反的例子,是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们,他们入不敷出,看不起病、住不起房、上不起学,在各种地方政策中逐渐丢失祖业、房产、田地,成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但是他们却是国家、民族、政府这些宏大而空洞的概念的坚定拥护者,他们能够租住在破烂的民房里,为家乡的城市化自豪得满面红光。 我所举的两种例子,都无数次在我身边上演,我之所以要举它们,是要说明一个道理:书本知识与生活体验融合的重要性。作家学者们满腹经纶、知天下而不知身畔,这是严重脱离现实,他们的生活被虚荣架空,他们凭借着书媒中获得的知识与印象,想当然地评判世界;底层人民经历着最真实的生活,所有人都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戴面具,他们的人际交往经常呈现出残酷的真实,但是他们缺乏思考的能力,不能高屋建瓴地从自身苦难的个性中看到文明摧毁的时代共性,相反他们还秉承着孩子般的无知与纯真,对于课本、媒体、文件等各种宣传无条件地坚信不疑。 之所以我的文字还具有一定的深刻性,是因为我比象牙塔中的知识分子们拥有更多的社会阅历,有着更具体和真实的生命痛感,而比起底层人民,我在知识储备上的小小努力,是我比他们看得深看得远的根本。当今的很多文艺作品,尤其是市场化的作品,多半是二手知识的拼接,我一眼就能看出它们的虚假和空洞,因为这些,我已经将近二十年基本没有看过中国的影视和文学。 

  五出眉心:大凡一个作者,要是能够摆脱这两方面的局限,将自身深入到社会实践中去做深刻的生命体验,再加上不断的文化修养与沉淀,想不写出深刻的东西也是不容易的,对吧? 秀士老师,您的小说创作既有问题小说,也有武侠小说,您说说您更喜欢哪一种创作,为什么? 瘗花秀士:我不喜欢问题小说这样的分类,在我这里只有现实主义、浪漫主义、现代主义这样以创作方法和创作流派作为区别的分类。我的血液里也许曾流淌过先天的浪漫基因,但是在我的生命历程中,这种浪漫的基因却基本没有释放的机会,相反更多地呈现出现实主义、感伤主义或者颓废主义的倾向。本地的年轻作者多半把我视为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但我其实是不愿面对现实而又不得不比常人更多更深地面对现实,这一方面是强烈的责任感使然,另一方面也是绝不歌颂与粉饰压迫自己的剥削阶级的强硬态度。 

  五出眉心:哦,秀士老师,眉心这样问只是从小说涉及的题材出发了。您是从创作的风格角度来划分的。眉心也觉得您该属于批判现实主义一派。您绝对不歌颂与粉饰的说法,让我想起您在《遥指他乡是故乡》中说的话:我只是生活在说谎的社会而没有学会说谎而已。您是个真正有责任感、仗义直言的作家! 

  瘗花秀士:以题材分类是针对于读者的一种考虑,贴上“问题”“伦理”“言情”这样的标签,便于读者第一时间选择他们想读的书。其实我认为,只要是生活幅度与感受空间不太窄的作家,都不会为自己设置题材的藩蓠,一本书是不是好书,主要看它是否如实反映了时代特征、人类命运与精神困境这些东西,以及它在艺术上所达到的高度,或者所展示出的新的创作方法。 

  五出眉心:我现在正跟踪阅读您的长篇《苍烟落照忘忧谷》,真可谓是宏篇巨制,可以谈谈它的构思与设想吗?您创作此篇的动机是什么? 

  瘗花秀士:这个小说最早动笔是在80年代末的初中阶段,在那个时期的所有小说里,这个小说的篇幅既不是最长的,人物与情节也不是我最喜欢的,它能在二十多年后被我重新拾起有两个原因:一是我的其他长篇小说都丢失了(最近才找到了另外两个残本),二是这个小说的文笔是最成熟的。 创作动机时隔太久,我已经记不起了,不过我有一个永恒不变的文学母题,那就是人性,从小学开始,我就有意无意地把自己的生活和生命体验贯彻到写作中去,这种倾向使我的文本都具有一种宿命的悲剧感。《忘忧谷》这个小说在创作脉络上承接了另一个小说《孽海情花》,这是一个以恨宇天煞为主角的复仇故事,恨宇天煞的复仇对象几乎是整个人类,是高度堕落的社会,他是一个孤独的斗士,他有着超人的天赋与能力,但最终他失败了,鲜血是洗不净污秽与邪恶的。 《忘忧谷》跟上一个小说有着显著的区别,这个区别体现在主人公的性格上。张无咎比恨宇天煞要柔弱得多,没有那种决绝。他的目的很简单,灭门之仇对于他都不是必须报的,他只想找到忘忧谷,远离江湖纷争与厮杀。但是他性格中的另一层又不断把他推向各种风口浪尖,那就是书生式善良与道义。他希望自己接触交往过的每一个好人都有好报,但往往这些人都不得善终,有些人更是受他连累,他的善良太弱小,远远抵抗不了强大的邪恶、暴戾与自私,到后来当漩涡中心各个势力都相互残杀到几乎殆尽时,他的精神受到了毁灭性的摧残,尽管那时他如愿地找到了忘忧谷,仇敌们也已离世,他仍陷于极度惊恐之中,沉溺于机关暗道的设计与布置,最终荒谬地死于自己的机关之下。 

  五出眉心:哦,您这部长篇的创作还有这么悠长的一段历程,而且还是旧作回炉,可见,您的创作态度是十分严谨的,都要经过几个反复,直到令自己满意为止。这也许就是所有创作成功的作者都应该具备的一种治学态度吧。只是您的这一部长篇到最后也是个悲剧结局,看来,善良与美好必须有好的社会环境做后盾,否则,它们就会在强大的恶势力面前悲惨地死去!当美好事物被恶势力摧毁时,留给读者的是震撼,是惋惜,当然,产生的影响也会更大。秀士老师,您这部长篇的故事情节十分错综复杂,人物又非常之众多,您是如何把握在叙述中做到井然有序而又突出人物性格的呢?请您谈谈好吗? 瘗花秀士: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也苦恼了我很多年,我在初中之后的二十多年里几乎没写过小说,其中之一的原因就是无法把“我”从小说中剥离出去,过分强烈到无法控制的代入感使我不能像一个匠人一样处理好每一个部件。这个问题到2006年才稍有好转,那之后我写的几个小说,成功失败各占一半。忘忧谷还没写完,它能否成功目前是看不出的,不过它有一个优势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开那个困扰我的问题,就是它是一个通俗小说、一个纯虚构小说、一个不用代入自己的小说,我可以置身事外,尽量充分地调动自己的知识和才能。 五出眉心:这大概是所有创作小说的作者都应该面对的问题。眉心十分敬佩曹雪芹,他在写《红楼梦》的时候,究竟是怎么做到井然有序、充分把握人物个性特征的呢?虽然人物众多并不给人杂乱之感,虽然人物众多,并不给人重复之嫌,哪怕是那些才子佳人吟诗作赋也一样,各人的作品与各自的身份、地位、脾气秉性都相互默契,实在厉害。读了您的《忘忧谷》,到目前为止,也有了这样的感觉,所以很是吃惊,便提了这样的问题。原来是要把自己从众人中剔除,不要参与到人家的言行举止里面去,让人物各自去完成他们各自应该完成的使命,作者只管客观再现就是了。 谢谢秀士老师开导! 对了,秀士老师,感觉您的网名很悲剧,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深义?是否与您的性情爱好有关系,能否谈一下。

  瘗花秀士:网名是随便取的,我上网10年,用过无数网名,风格各异,没有一定的规律。瘗花秀士这个网名来自我童年的长篇小说《风萧易水寒》,稍后这个名字又出现在《苍烟落照忘忧谷》里。 

  五出眉心:哦,原来是这样。我在《忘忧谷》中已经发现了这个名字。当时还觉得很奇怪,就心存了这个问题。哎哟,时间过得可真快,打扰了您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再问最后一个眉心最关心的问题就结束这次采访,好吗? 如何能做好一个编辑呢?相信想做好编辑的人们一定也很想听,请您简单谈谈。 

  瘗花秀士:做编辑第一是责任心,第二是鉴赏力,第三是可支配时间。其一属于主观态度问题,没有责任心什么都做不好。其二是能力问题,这个需要尽量提高自己的文学水平。其三是客观原因,这个不讨论了。 

五出眉心:秀士老师言简意赅,十分凝练。眉心记下了。 感谢秀士老师对眉心的鼓励与支持!请您喝杯茶休息下吧,以后眉心还会向您叨扰的。谢谢!

  瘗花秀士:不客气,眉心。以后欢迎一起探讨。 三、阅读印象:一个在历史文化长河中泅渡的苦吟者 他,生长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一个偏僻的地方,正是处在中国社会的转型时期。改革开放,百废待兴,经济大潮,贫富两极贫化,不明暴行,人性扭曲,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真是见得太多、太多了,他发现良知渐远,道德沦丧,……可谓是乱象丛生。他愕然了,困惑了,迷茫了,精神迷失了…… 他很独特,他感觉没有根底。因为他觉得自己并不像他人一样有着故乡的情结,他好像对故乡没有什么概念,只要有依托,有亲情,有温馨,哪个地方不可以作故乡呢?似乎是只要爱上哪里,哪里就可以作为故乡了。他说,如果没有亲人或亲情在那里,又有什么可以让他牵挂和依恋的呢?于是,他开始了精神苦旅,四处漂泊。这种状态,我们可以从他《遥指他乡是故乡》中深刻体会到。 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的呢?是世态炎凉?是打打杀杀的粗野乡风?还是愚昧落后、不辨真伪、不识善恶的愚民?抑或……不得而知。也许,我们读一读他的《死无葬身之地》会更多的了解一些他生长的环境,那对他的性格的形成与精神的影响应该是不容忽视的吧?《激情交叉的旅程》,你看一看,也许更能知道他是怎么样的走过他那样的一段艰难而又痛苦的人生,眉心直觉以为这是一部带有自传性质的小说。也许,就是那些无名的遭遇和无奈,让他在痛苦中挣扎与思考,让他本能地逃离或是遗弃所谓的故乡的吧?想一想都让人心寒,一个黑暗得令人窒息的地方,怎么可能让他产生爱与留恋?只能激起他寻找光明、驱逐黑暗的强烈愿望而已。正如他自己所说:“人类狭隘而局促的平面视角让生活变得呆板单调,使生命变得苍白失血。因而我总在黑暗的永夜里和无边的冥想中把自己变成一只无名的飞鸟,翱翔于高山之巅看落红成阵,回旋于幽壑之中听松涛如雷;把万里江山变作可触可移的一只小小沙盘,让万物荣枯成为心之一角的轻轻感动。” 就这样,他成了一个灵魂的孤独者、精神的漂泊者,在每一个不眠之夜,都可能是坐在孤独里,不停地点数着一颗一颗的星辰,拷问这些星辰的前世、今生和来世。他想知道这些星辰因何而燃烧,又因何而陨落。于是,冥冥之中,他把幽深的目光转向了历史,那部横亘古今的经卷,站在世界的顶端,开启思维的电光,切入中国的历史文化,以此为突破口,冷峻地去审视每一段中国的历史,想要查一查人类是如何演义文明发展史的。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第一眼,就把目光投在“那一树凄艳的后庭花”(《任性孩子与他的惊天大爱》之副标题)上,这是秀士老师一篇非常有特色的历史散文之一,他以“烽火戏诸侯”的历史掌故为核心来拓展笔墨,披开历史纷纭之论的杂草,还周幽王与褒似人性的本真。是啊,周幽王不适合做王,他只像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只想过他想过的人生,他只想千方百计博得他心爱的女人的一笑来显示他的大爱之真之诚,有何过错?褒似不过一十六七岁少妇,性情忧郁寡欢,乃其天性,岂有蛊惑君王以乱朝纲之心?又怎么成了祸水红颜?原来是,千百年来,历史都用一种道德标准去框论,掩盖了一定的事实,将人性深埋在地下,不为人知,或不屑去知,这都不能算是忠于史实,不符合人性的做法。有了这第一眼的惊人发现,秀士老师又把他的目光横扫千秋,于是,无数被道德传统掩盖的历史史实,无数为历史所不齿的至性真情,都在他的笔下重见天日,像《武松与潘金莲的恩怨情仇》《“淫妇”们的爱的自觉意识》《水泊梁山:中世纪的黑社会乐园》等历史文化散文,有兴趣的朋友不妨也去看看,看看是否与眉心产生同感。 秀士老师就这样,一个人,独自闯进幽深的历史长廊,他翻阅了浩如烟海的文籍,他穿越了古今时空,终于找到了为历史的红尘所掩埋的史实真相,他找到了为历史当作垃圾的至真至纯的人性,但是他还要继续寻找下去,究竟是什么让这些本真的东西散失的光芒,难道是千载的滚滚红尘吗?那这千载的滚滚红尘又是什么呢?他一个人坐在孤灯下,手扶千卷,皱眉沉思,他把幽幽的目光投向了风雨中飘摇欲坠的南宋社会,他看到统治者的昏庸无能,金元少数民族的野蛮贪婪、骁勇骠悍,江湖豪杰义士的派系斗争,黎民百姓的流离失所,还要在这乱象丛生中表现出来的人性的善恶美丑,整个的一个世界就是混沌,黑暗无边,民不聊生,这在他正在长篇巨著《苍烟落照无忧谷》中得到充分体现。当然,此著正在连载中,眉心不敢妄言。 


 四、后记: 


  总之,无论是从眉心此次的采访录中看,还是从眉心的阅读印象看,秀士老师绝对是一灵魂的孤独者,是一个精神的漂泊者,他甘愿在孤苦凄寒的历史的长河中自泅,不断努力地寻找着一个又一个的历史的真实,在他看来,“或许只有以一身而历万世才算有意义的人生”,于是,他“时而在朱仙镇上与岳飞豪饮匈奴之血,时而在首阳山巅与夷齐共对无米之炊,时而在夜凉如水的青衣江上和李白同望峨嵋山月,时而在夕阳西下的望江楼上与薛涛共慨年华似水”……这又何尝不是借对历史的叩问来思考当今的社会现实呢?短篇小说《一个小业务员的死亡样本》,就是对今天世界乱象丛生的现实中的故事的沉重思考与叹息。他真地很是与众不同,他的创作,不同于以故乡人事反映时代精神的乡土作家,也不同于以刻划外部世界来反映社会风貎、塑造人物形象的现实主义作家,他更忠实于他自己的内心体验和精神活动,这从对他的作品解读中可以体会到这一点,而且,他也在《遥指他乡为故乡》里论说了自己的创作风格。他说“接触并热爱西方现代文学多年以来,慢慢发觉自己虽然一向追求技巧的新奇与独特,渴望刻划当代现实的荒谬与人性的扭曲,却不能证明我就是个自觉自愿的现实主义者,我只是生存在谎言的世界里学不会说谎而已。”他是一个忠于良心的作家,他更注重精神的追求,他是个完美主义者,只是现实太残酷,让许多美好的东西破碎,他只好在拣拾美好的碎片中为之叹惋、落泪…… 也许,在他的孤独之旅中,他可以在他的完美主义的理想境界中找到灵魂的寄托,可以慰藉他长期在幽深的历史长廊中独自漂泊的苦楚吧! 眉心衷心地这样祝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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