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的产房叫嚣着
生出一个蹩脚的早晨
太阳不语
任由一群石头，走向花丛背后的硫化氢
我也不语
任由灵魂，走入黑白不分的墓地

何必还问邻居的感受
那叶帆，早在昨晚黄昏到来之前
被大海的逆浪，煮成海鸥的羽片
漂浮在即将狂奔的洪荒的脸上
即便有那么一两绺残障的炊烟西游
它的根部，也仅是，患了佝偻病的老者
坐在门槛上和逐渐瘦弱的烟锅一起呻吟
不见昔日涌在码头上吸氧的鱼群

而山顶洞以外的孩子
也在为太阳的不顾惊呼
“爷爷救我，狼来了！”
他们是周口店人的近亲

曲愿

如果黑夜，能被白日的长足驯化
我宁愿，不要那些爱情的独幕剧
以及独幕剧里的酒和盐的痛

如果那片鬼魅的树荫，能揪住真理的小尾巴
我宁愿，死亡是一阕超然的生存
以及生存的法则，改写一万次

如果小人的疯癫，能拔掉圣人君子的假胡须
我宁愿，用苦守一辈子的蓝衫的内涵
勒死肋骨的耿直
以及耿直里的不屈不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