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接近黄昏时刻,天际积压着厚厚的火烧云。
汇款单,金秀,你的汇款单。村里新来的通讯员把一张单据样的纸条交给金秀。
几个妇女一下围了过来。一千元,那是平常我们一年的收入呀。围观的人们啧啧的起来,有的却抱怨,我那死鬼和牛牯一道去的,怎么就不见一分钱呢。
金秀得意的炫耀起来说,我家牛牯气力那还用说,做事那个踏实劲真是一头牛一样勤恳。
金秀,想必牛牯在床上也是横冲直撞吧,这下牛牯不在你是不是痒痒了。一个妇女取笑起来。
那是,我家牛牯是谁,不像某些人铁枪蜡枪头,没啥用,可苦了人家。
怎么会,胡三不是去的很勤快么,人家可是是白面子。
几个妇女嘀嘀咕咕地笑起来,眼光却向樟树下那间土坯房漂去。
秀群吃力地压着水,突然鼻子一酸哽咽起来,不远传来胡三莫名的歌声,只见胡三挑着一担柴火来到祠堂门口,然后悄悄地将一把放在老学究的灶间,另一把抗在肩头上向秀群家走去。自从那次打井认识秀群之后,胡三决定做一个有用的人,但不知道如何做才算有用之人,但觉得只要人勤快就不会惹人嫌。
胡三看到秀群在压水,赶紧落好肩头上那把柴火,抢过压水把说,我来,我来。胡三不等秀群同意不同意,抡起结实的臂膀上下摇动起来,水哗啦啦向木桶中流去,等水流满木桶,就把脸凑到出水口,任水流在脸上,胡三舒服地啊了一声。
秀群默默地看着胡三,一只母鸡突然咕咕地叫着来到压井边觅食,秀群突然捡起地上的砍刀一下将母鸡砍了个鸡头落地,殷虹的鸡血顺着脖子流出来。
胡三停止了洗脸的动作,你怎么把老母鸡杀了。
反正光吃不下蛋,晚上在一起吃饭。秀群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
当太阳滚下山际的时分,天一下暗淡下来,远处传来老学究的声音,火烧云,火烧云,大雨将至呀。
三十瓦的灯泡泛着蜡黄色光芒,胡三将一把把柴火不断塞进灶膛,火苗发出的亮光在胡三脸上跳跃,胡三不时盯着秀群俊秀的脸,感觉一切都是梦中。胡三突然够口干舌燥起来。
天际响起阵阵隐雷声。
桌子上的整鸡冒着热气,秀群好像氤氲在气雾中若隐若现。三,吃饭了。
胡三在后面将秀群环腰抱住,近乎用颤抖的声音说,秀群姐。
闪电从天际劈下来的时候,就落在大樟树的顶端,惊起一阵蝉鸣。
三,想吗?
想,做梦都想。
那就拿吧。
胡三将颤抖的手深入了秀群的内衣。
外面滴滴答答下起了雨,扬起一阵阵泥腥味。
秀群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巨大的漩涡,呢喃起来。
突然一阵铜锣声,抓奸呀,抓奸呀,连生媳妇偷人了!
胡三如受惊的野兔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秀群反倒镇定地说,三,你真心喜欢我么?
恩,不是真心天打雷劈!
我们现在就走吧!
去哪里。
遥远的南方……
(完)
审核编辑:衣零 推荐:一碗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