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我无奈的耸肩,咔喳喳的吃起苹果。
“帅医生!”我高兴的叫唤,一棵救命稻草,我拉着医生调侃或是干脆说是撒娇,直到眼角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很沉。我垂下手放下所有表情,一时间,不知所为。
再次登上泰山峰顶,脚不再疼痛,心,却空了。
我站在云端,仍忘不了人间。
“修……”我使劲全力一喊,修,在山间回荡。
日,又落了。仍很美,仍像童话,我,会忘了吧。
一笑,映在霞里。我想,总要开始。
4
总要开始。我留在这座城重新开始,赤着脚走路,乐此不疲。
每天穿梭匆匆的人群,有时工作,有时闲逛,像多年前的步调一样,只是生活中少了一个人,一些事。
偶尔,也会有一两双鞋子出现,也许漂亮,也许适合。只是我的脚,已厌倦了在鞋里颠簸,包括那个救我于危难的帅医生。即漂亮又适合的一双鞋子。只是无论无何,都激不起脚的半点兴趣。她似乎对奔跑更感兴趣。
初尘,初尘,如今终于有了一些佛的味道,终于有一些看破红尘,但,仍却不能,仍却不能挣脱。
偶尔,山间的寺里。虔诚的礼佛,听一些风声,听一些山语,很希望有一天清晨醒来,可以大彻大悟,成仙成佛。我想要忘却的洗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不经意间,某一道相似的背影或是某一个相似的嘴角,都会让我的心,隐隐的疼痛。轻抚胸口,长长的吐一口气。一吸一呼之间,便是一个轮回。
修,一声轻唤,像极了美人蹙眉,眉间轻愁。看来,我无论无何也忘不了心上的那个名字。直到我穿过人群,看见街角那个真实的他,我便不能再欺骗自己。
见他走来,我迅速整理自己,手脚有一点软,我靠在椅子上,摆了个看似很悠闲的姿势。
一片阴影挡在头顶,在抬头的瞬间,我换了口气。
“帅,哥哥?”我瞪着眸子,满脸的不可置信。我看见他眼底掠去的伤痛。
“沈,小姐。”嗓音更沙哑了,可看起来还很健硕。
“帅哥哥,别来无恙?”有一点天真的睁着水眸,我要把他的样子重新映在眼里。
“恩……好,很好。”他迟疑了一下,好像陷入了沉思,“沈小姐可好?”
“好啊,在这座城里,很好。”我在这里真的很好。
“恩。”仿佛又一阵沉思,好像他已习惯了这种云游。
“帅哥哥?”我的心,忽然一痛。
“恩。沈小姐有事啊,先走了。”他转身就走,竟然打了个踉跄,我的心脏被悬起来。是我错了么?修,你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我只是希望你好,你懂不懂?
一阵刺耳的刹车,我猛然间回神,“修!”惊惧一喊,那一刻,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修,修。”我上前,抱着他的身体。暖的,暖的。他的心还在有力的跳动着。我伏在他的肩上放声的大哭。外界的一切,都不能再入我耳。我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如果可以,我会留下来,留在他身边。一样的照顾,一样的相濡以沫。不离开,好不好。
我就这么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我当然不会察觉到他嘴角一丝笑意和眼里闪过的光。
5
我就这么伴在他身边,比从前更安心。这次,我们牵着手赶着连绵的日落,相濡以沫。
而我,也终于明白,我痴迷阴云里那道日落,只是希望我们的爱可以有明天。现在……
“沈。”他一定又再皱眉了。
“山上风大,衣服。”语气很重,动作却很轻。我被周全的揽在怀里。枕在他肩上,闻着他的味道,看着那阴云里的那道日落,很美,不似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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