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孝宗年间。
浣花阁主龙池与辛弃疾交好,感他的爱国精神,决定不再只做个聚集一山啸傲江湖的闲人,他集结他的六大护法,水汪汪、梦儿、衣零、燕语千千、篱下花子、子楚。
“阁主,今日召集我等有何事?”千千护法是个沉不住的,向来爽快,见阁主面即问。
阁主请六位护法坐下说:“各护法喝一碗茶先,浣花阁新醅的桃花雪,半染朱砂的新近用功研制的。”
“最近肠胃不是太好,阁主,还是免了,来一碗紫衣可好。”千千抱拳笑。
阁主笑:“你总是忘不了紫衣侯,他上天山有许多年了。”
梦儿嘻喳喳的笑:“阁主您真是不通人情,非得说出人家女孩家家的心事。”
阁主笑,墨城乖巧的为千千泡上紫衣茶,水汪汪、梦儿、衣零、篱下花子经不住桃花雪的诱惑,一应的喝桃花雪,子楚永远不变的口味——小重山,她自己随身携带,自己亲手泡。
茶喝过,阁主看看六大护法说:“我们是大宋子民不应该只在江湖上逞勇斗狠,应该像辛大哥样要凌云壮志,击败金狗,不说为朝庭,但为百姓能不受战乱离伤之苦就问心无愧了。”
“阁主的意思?”水汪汪瞪着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眨巴的盯着阁主龙池,多年的江湖生涯,龙池由一个俏脱的少年早已成为一个洗练沉稳的男子,青衫飘飘,十分的洒逸。
“我想派你们下山,到中都开一家酒馆,名儿我都想好了,——燕语千千,千千老板娘,省得她没事到处跑坐不下来,水汪汪、梦儿厨艺一流做厨娘吧,一定会把中都的王公大臣吸引过来了,衣零,花子你们貌美如花,琴棋书画舞没的说,你们就勉为其难做艺姬吧。”
“子楚呢?”异口同声。
“子楚?”阁主深看几眼子楚,子楚正擦拭她的彼岸剑,彼岸剑不似别的剑,剑通体血色。龙池下意摸把腰间的龙纹刀沉吟一下,久久的说:“她就护场吧,负责把你们打探到的消息传递出去,如何?”
五位护法狠眼子楚,没有异议。
金国中都。
浣花阁主龙池率领他的护法乔装生意人在红尘客栈住下,受薪合伙老板黄尘刀客,龙池乍眼黄尘马上笑上前,黄尘也认出他,老友相见寒喧一番,龙池说出自己的心思。黄尘笑带他到客栈隔壁,花满楼,是橦刚结业的酒楼,他若有意思可以顶下来,老板他认识瘗花秀士,不过他远游去了,他的女管家文清在。
龙池看了看南来北往的行人客商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上前一拍:“坐忘峰主,尊架如何也来到中都?”
坐忘峰主一身白衣飘飘,长身玉立,清清淡淡,梦儿向千千呶呶嘴笑。龙池示意六大护法别处玩去,他要和黄尘和坐忘峰主聚聚。
天黑前龙池召回六大护法把他的决定计划说了,没有他意,明天他们就准备开张事宜,东西都是现成的。
有钱好办事,浣花阁主龙池大把大把的花银,流水似的。
花满楼的牌拆下来换上燕语千千,一眼就觉香艳。
六大护法各司其职,燕语千千的王公大臣络绎不绝的来,两位厨娘不仅厨艺好,且美色,那些个金国大臣无不垂涎,没事高坐在千千门外梅树上的子楚,怀抱彼岸剑,微闭着眼神,时时的会饮口男人酒,那是她的金哥哥酿的,想起金哥哥她会笑,他是辛弃疾的左右手,不过没人知道,为了她金哥哥她也不闲着。
江湖人不断出现在中都,出现在燕语千千。子楚警觉的却又是那样一副懒散。
行吟者、萧然人外,沧海逸然生、天净沙,淡墨水远……蒋世鸿?撒满教护法?子楚立时坐正身,彼时天正大雪,蒋世鸿和他的亲从一尘快步向燕语千千来。
他来做什么?
她跃下梅枝跟了进去。
“蒋护法,稀客稀客。”篱下花子立刻迎上招呼他在贵宾坐坐下,为他点上水汪汪和梦儿拿手好菜‘君子好逑’,多少男人醉倒在这道菜上,蒋护法也不例外,美酒佳人……中都的消息源源不断进入南宋义军军中。
但是昏溃的皇朝是烂泥扶不上墙壁的,辛弃疾无论有多英勇,多有智谋,朝廷对他的反应是冷淡的,只是对他在建议书中所表现出的实际才干很感兴趣,先后把他派到江西、湖北、湖南等地担任转运使、安抚使一类重要的地方官职,去治理荒政、整顿治安。根本无心收复失去的河山,这显然与他的理想大相径庭,燕语千千传回的中都信息朝庭置若罔闻。
江湖人的热情,皇帝的冷漠,稼轩深感愧对浣花阁主。怅然有叹,浣花阁主淡淡的笑:“人生苦短、壮志难酬,稼轩兄又何必枉添压抑和痛苦?”
“我是觉得愧对你六大护法啊?”
“这又有何,我们不是大把挣银吗?挣来的银子可以接济穷苦百姓啊?不是一样吗?殊路同归,不在乎形式,对吗?”
辛翁与阁主相视。
朗笑。
清风明月,燕语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