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开阔地带 千军万马的爱开始撤退
牛角号低下疲惫而血红的头
为什么会交出青草铺就的前程
交出所有的古树静默的坚守
河水鼓起腰身 那些多年来积存的力量
落下一个土坡时 一场宏大的命运
降下 落在荒芜的无人区
听不到哭泣便是欢欣
觉不得疼痛便是安宁
轰然倒塌的天空 一粒粒的光碰撞、轰响
连根拔起的心朝着海拔最高的桅杆仰望
海是一盆洗过了菜蔬又洗脚丫的脏水
最底下淤积着污泥 开始发出阵阵的恶臭
踩着泥沼的脚无法辨别铁钉与马刺的关系
抽打着灵魂的鞭子开始锈迹斑斑
连一棵茅草都开始发霉、生锈
没有悲伤的泪水可以擦拭
没有惨痛的心灵可以抚慰
大地是头推磨的驴子 撕下蒙眼
猛然间的亮光戳瞎了它善于掩盖的眼神
多少污浊它不曾清理 多少腐朽它不曾清洗
围着一张磨盘 没有粮食和稻谷
也没有良心和善意
碾碎的是完整 挤破的是栽种在胸脯的一颗豌豆
血的轻吟 耳鼓如雷 找不准音调的经络无法共振
山风呜咽 落叶搀扶着落叶
断裂的树枝并不理会截肢的疼痛
石碑铁青着脸 一言不发
碑下的祭品在不断地争名夺利
空中盘旋的老鹰等待最激烈的交锋
没有谁的等待是空无一人
没有谁的祈求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