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将夜行的生灵暴露无遗。窗下,一个男人手持铁锹追赶一个女人,女人拼命地狂奔,沙哑着呼嚎,“救命!救命!”我几乎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看到她惊恐的表情。呼救声一声紧跟一声,划破夜空,惊悸四野,并从我窗下拐进小区,又从小区出来冲向马路,直到声形渐淡渐远……
这是个动静交融的夜晚,熟睡的善与肆虐的恶在静谧的夜对峙着,抗衡着,最终,我没有看到赢家,因为我的关注只限于窗前。而其它人呢?我只看到楼上有一束手电光射向马路上追赶的男女,就像话剧里灯光师打出了一束追光。
夜,恢复了宁静,楼下那辆装满西瓜的农用车依然纹丝没动,刚才,那女人还敲打车窗向卖瓜人求救。而明早,他一定第一个起来叫卖。
这一夜注定不再静谧。那被追赶的是我在街上常见的也是这里人人都认识的流浪女。
“妈,她去哪儿了?”女儿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没人知道她从哪里来,谁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睡吧!”我搂着女儿,却不能入眠。
“妈,要是我们喊一声……”是啊,我的心开始打颤,继而被生生地揪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