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她的时候,是在她办公室。
这两天我在硅业三期画电路图,闲聊才知道,她和我是一个学校的,一同是2011年毕业的。只是在那场招聘会中,她选择了硅业。其实那场招聘会我也去了,我一听合同一签就是十年就退却了,不过她没有。“几年都一样,只要能有个饭碗就行了。”她喜欢笑着这样说。
和其他资料员一样,她的办公桌上也是堆放着很多A4纸、合同、文件等等,时不时的拿出来一份,按照上面的电话拨出去,或者找个人,或者核实一下数字。不过,在浩瀚的纸海中,我还是发现了一样与办公环境不符的东西——两只玩具考拉。就是澳大利亚的那种独有的动物,只是这是手工做的,她说这是她男朋友给的。
我在心里默笑,想着:鸳鸯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了,送两只考拉是什么含义呢?
她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脸色微红地说:“他说考拉很笨,所以他很笨,找了我这个‘傻瓜’。”
“呵呵,有意思。”我略带恭维地说,
“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她略带羞涩地说。
“哦?不会和你一个学院的吧!”我随口问了一句。
“不是,是水利院的,大一参加社团认识的。”她一脸幸福地说。
“哦,那不错呀,水利院可是我们学校的好专业呀。那他在哪儿工作呢?“我试探地问了句。
“在阿勒泰。”她小声说,可以看出她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哦,那你们就靠电话联系了。”我也小声地说,生怕她听见。
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似乎一提到距离,心情就变得沉重。
正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还好,电话缓和了气氛,“猪,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她一边看着考拉,一边说着。
我也正好画完了图,从她办公室出来顺手带上了门,到隔壁继续测量。隔壁多了个配电箱,因此要看的仔细些才行。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我走出了办公室,路过她办公室门口时,我清晰的听见了里面的啜泣。一边哭还一边说着,“就你能,别人都不去爬那么高……就……就你去,摔下来怎么办……死考拉……呜呜……”
我笑了笑,悄悄退步出来。
信步走在硅业的厂区,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倦鸟已归林。不过,在此刻千里之外的阿勒泰,我相信一个男孩能看到最美的落日,因为他听见了硅业的哭声——爱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