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线一样后撤着的干净的民歌
我怕冷的诗歌需要他刀背撇来的一道亮光
我一直在他横着的刀影后面,那里,是诗歌的难民区
有帐篷里的炊烟,那里,良心平安,灯光直抵黎明深处
没有行侠的黑衣,没有面具,没有制片人
没有官方举办的竞技场。他是光头张雷
没有被授予身份。但他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刀客
他的手指在动,黑暗里的一切在噤声
谁说他是个抱病的刀客啊。他在内修,用痛苦逼出
骨头里的毒;用眼中痉挛的火,去炙血管里的瘴气
用伤口上新生的肌肉,去擦洗床单上的细菌
把人民币上的汗渍,一一通过回忆交还失主
我弹响过他友善的刀刃。弹下他刀刃上的旧月光
给他一碗沸腾的朝霞,他给我用体温焐烫的祖传磨石
谁说我们不是这个时代不可缺少的刃者?
他倒下去,也是重新切分地平线的无限长的刃
我看到,他正在水深火热的中点站住,正在扎马步
他拔出了刀
我看到,刀把啊失去了最有力的手
整个大地,无法承受他横出去的刀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