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我仍要求母亲给我和现在所见的老屋合一张影。当来到石碾前,母亲说,这才是你真正的地盘。照片照了无数次,我的眼神与面容都和老屋一样忧伤。母亲懂我的心,没多说什么,我自己也什么都没说。在和老屋做最后的道别,转身离去时,雨突然大了起来,哗啦啦的像夏日里的倾盆。天若有情天亦泪,我知道,这是苍天的悲戚,是老屋的悲戚,此时此刻,它无法再控制心中积郁多年的孤苦,嚎啕大哭了起来。
我和母亲都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俩人共用一把雨伞,默默走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我不知道母亲想的是什么,我想,老屋归终是老了,老的早没了生命,有朝一日,我也会同老屋一样老去,说不定还未来老的那一天,就入土为安了,只是不知道的,入了土的我,就真的能为安?
2014.12.27—29广州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