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脚步耻于上一个夏天，
然而这一个秋天，
我们还是没有能力遇上那些过季的苍凉。

我流泪了，止也止不住地。
像一只受伤的鸢尾花。
急急忙忙拔掉所有与你和你们无关的长刺。
你看到光鲜华美的我，
而我却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

时间很长，
长得已经没有自己的秉性。
宛如那年模糊的你，
只是我始终没有能力看清你和你们的真实面目。
我想也许这样的你是对的。

一切。一切。一切。
走上殊途。
我恨你，恨你年少的孤独。
我恨你，恨你老去的苍茫。
我恨你，恨你绝情的无助。

我想我们之间这就是一种凄美的注定。
终会有那么一刻，
阳光会灿灿，
白雪会皑皑，
你仍然任性地发烧。
而我却昏昏沉沉睡不过去醒不过来。

我们就这样，走着走着。
我们就这样，停着停着。
我们就这样，歇着歇着。
于是一切的美丽和苍白便开始互相执拗与撕扯。

终会有那么一刻，
那双布满皱纹的手会替我拂去你心灵的所有污垢。
让你明白悲伤并不是一朝一夕的哀愁。

我想我会恨你的。
恨你意气风发的清高。
我想我会恨你的。
恨你孤芳自赏的低调。
我想我会恨你的。
恨你灯火阑珊的疲劳。

如果。如果。如果。
我想我已经颤抖地写不出如果本身了。
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时刻啊？
我想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后来如果并没有遇到如果本身。
就像后来我并没有遇到你一样。

此刻我在这里静静地写。
写你。写你们。
写我。写我们。
写时光。写时光们。
写凋零。写凋零们。

亲爱的，
外面的门从来没有上过锁，
你随时可以骄傲地离去。
像一只闲散的野鹤，
然后悲情地去长鸣。

我想我是恨你的。
我想我会恨你的。
我想我要恨你的。
因为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卑微的爱与喜欢。
是的，
我们只是曾经某一卑微的时刻突然走进过彼此的思想。
多像一首凄冷的赞歌啊。

一年。五年。十年。
我已经无法站得更直了。
我已经无法走得更快了。
最后我还是选择输给了你，和你们。
亲爱的，快走吧。
走过的路就不要再流泪了。

（2014.2.21星期六.19：42农历乙未羊年大年初三.于尘埃一地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