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再次等在女生公寓外,一如既往的看着门口,五六分钟后看见岚晓。他们走在一起的时候岚晓开始变得沉默,经过一个繁华的路口时候杨木像以前一样给岚晓暖手然后说着自己失眠的这些日子,说自己的作业。一个女生拉着一条狗狗迎着两个人走来的时候岚晓对着狗狗说了句嗨,杨木。就这样淹没了杨木那句我们在一起吧。
再后来,岚晓正式和杨木在一起了。整个寝室闹腾起来让杨木请吃饭请唱歌,吃饭的时候杨木照顾着在座的女生端茶送水,谈天说地。一整个下午岚晓拿着麦一首接一首的唱着,从《只是怀旧不是怀念》到《请在我离开之前离开我》,唱的不亦乐乎。杨木就这样安静的听她唱,唱完了一起玩色子一起刷手机,安静的坐着也会手牵手,这一刻的幸福就像唱不完的歌一样,岚晓唱完最后一句“曾经的浪漫,已被风吹散,埋在心底的遗憾时间会替我们保管”杨木一直怔怔的看着自己,慢慢靠近。嘴唇碰到脸上在心底圈出点点涟漪。
再后来的一星期岚晓和杨木正真在一起了,但好像彼此更远了。很长时间都不会想到去联系彼此。岚晓解释说要考试了有点忙,而杨木也说最近作业多,没怎么有时间。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天空的颜色一点一点变化着,很多情绪无声无息却生生不息。
杨木和岚晓吃饭的时候岚晓姐姐打来电话说让岚晓帮忙买药。想到岚晓买药迷路自己去找的经历杨木当即决定陪岚晓一起。于是,第二个周末杨木抛下作业陪岚晓去买药。从中午到晚上全部的时间买了药就继续满世界游荡。站在路口的时候寒风吹来,耳朵冻得发红时候刚好被岚晓用手捂着,这一天满是阳光的味道。温暖明亮。
直到晚饭之后,岚晓不停的问起杨木为什么突然决定在一起,是不是也曾后悔过,一遍一遍杨木不厌其烦的回答着不是。岚晓脸上蒙着一层烟云一样,依然不依不饶。两个人都知道的结局,没必要再去掩饰。
杨木说,我们在一起后你开心吗?。岚晓蹲下身一屁股坐在草坪里摇了摇头说从“圣诞之前那一次之后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只是觉得该到头了”说完就沉默了。
杨木也沉默了,犹犹豫豫的说“在一起之后想起你我最多的情绪就是难过,要不以后就这样吧,别联系了”岚晓起身拉起杨木说道,我们一起逛了那么久还真没怎么看过学校,走去看看。
这一次,杨木紧紧的握着岚晓的手,而岚晓另一只手也挽着杨木。像最亲密的情侣一样,继续喝奶茶逛校园。经过教学楼时候岚晓说我那次在这里看见你的画了,很喜欢。杨木继续拉着岚晓往前走说着那幅画在我送你的作业集里的。夜晚的风开始变得很冷,周围的人都匆匆忙忙。走走停停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个人走遍了校园,广场走了两三遍之后杨木说我送你回去吧。
九
明明知道那个人该走了却是满心舍不得,他走出一步离自己的世界就远了一步。这样的情绪包围着岚晓让她拉着杨木的手臂更加坚决。走到女生公寓再走到后面的小区。岚晓低着头不说话杨木自顾自的说着关于失眠冬夜关于岚晓的点滴。“因为白天跟你聊天或者看见关于你的什么,晚上就老是想起你,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是不自觉想你,很痛苦。所以我很不愿意找你聊,”杨木说着岚晓莫名其妙的笑起来,“对啊,我也这样,上次闹矛盾那晚眼睛没干过,所以我克制自己不去找你,不能矫情的”岚晓就这样笑着,可是杨木分明看见了她眼里清晰的泪光。杨木转身抱紧了岚晓将脸埋进她长长的头发里,眼泪就这样滚落下来。“想哭就哭吧”杨木说完这句的时候岚晓扯着杨木的衣服哭到失声,两个人一个拥抱而后世界被眼泪打翻,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滴滴答答又答答滴滴,杨木一次次擦着岚晓的眼泪不停的说不哭了明天就会好了,以后我们都不会再难过了。可是真的不难过吗
长达一小时的拥抱里,小区的老太太经过两个人啧啧叹着气,后来经过一辆车车灯闪过然后明明灭灭。岚晓已经没有多少情绪了只是很舍不得,宁愿就这样抱着他,想起千百年的那个匈奴女人说的如果爱情足够浓烈,一天和一辈子是不是就没有分别。如果这样,那么这一场爱情就停在今夜了。杨木的手机响起时室友催他送钥匙回去,匆忙说完后杨木关机,还是这样抱着岚晓。
“你知道吗,我睡不着的时候经常会想起你,想起我买药迷路那次你来接我的模样,会想象你画图的样子你上课的样子,尽管你总是说上课睡觉但是我觉得你还是很聪明的呢”
“我们是不是太像了,我总是觉得你就是另一个我,而性别成了诡异的定理。回不去了吧,现在想起彼此我们好像只剩下难过了”
杨木拍着岚晓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这样真实的温度会让他温暖一点,今晚的风真的很冷冷到心底里去了。
她抬头看着杨木问你现在觉得高兴吗。没有,很难过。
他低头深深的吻下去,从来没想过两个人的初吻会是这样的场景。尽管环肩膀包过岚晓无数次,也曾偷偷亲到她脸上但是现在的全部变得难以承受,空气中都是潮湿的难过。一个多小时里像是掏空了身体。岚晓推开杨木走进公寓楼,大门关上的时候回头看还能见到看着自己的杨木,她蹲在原地再次小声抽泣起来等到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杨木。
他走了,就这样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可是他分明存在过,那么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留下那么多真实的感动还有明亮的像北极星一样的目光。
有些年轻,还来不及爱太深,却已经布满伤痕。凌晨的时候杨木看见岚晓写下了这样一句。闭上眼睛叹气声就消失在黑暗里。
不用在哭了,明天的我们都不会再难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零下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