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进来二个象是情人关系的男女,在大厅广众之下相互搂抱着,一丁点儿都没有什么顾及,他们同网管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进了一个隐蔽的包间,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杜丫再次认真打量了这老同学一番,他长得挺帅,从衣着气度上看,不象是个生意落破颓丧之人,而且眉宇间还透着一种只有成功人士才有的那种自信和优越感。
“你在想什么?”他迎向她的目光。杜丫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避开他的目光,换了一个话题,并知道了他叫行云。
行云找了一个袋子帮杜丫把东西重新装好,并殷勤地提着,执意要把杜丫送到小区门口。
从那以后,不知道是行云有意识,还是巧合,总是在杜丫下班的路上出现,然后一路上他们总是谈笑风声,把杜丫送到小区门口。常常是一段路不知不觉就走完了,可他们的谈兴似乎才刚开始。后来行云索性把杜丫一直送到楼下,然后目送她上楼再不舍地离开。
那一天,他们刚分手没几步,杜丫突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台阶上,一只高跟鞋歪在一边。行云听到叫喊声,忙跑过来扶起了正咧着嘴疼得要命的杜丫。
这是行云第一次来到杜丫的家。他搀扶着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蹲下来帮她脱下鞋子,脚踝处肿了起来,于是他又帮她脱去袜子,俯下身去按摩。开始杜丫还皱着眉头忍着痛,后来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轻声说:“拜托,轻点好吗?太疼了,受不了。”
行云停了手,抬头看了杜丫一眼。杜丫突然感觉浑身不自在,抽回脚慌乱地说:“好多了,谢谢你,你回吧!”
行云没有说什么,却猛地将杜丫抱起放到了床上。女人是很容易被激情和爱抚打动的,杜丫没怎么拒绝,就应和了他冲动。
过了一会,行云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打算坐在沙发上抽支烟。可是,杜丫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发疯似的喊道:“你走!你给我走!”行云感到莫明其妙,尴尬地笑了一下,想过去再拥抱一下杜丫,却听杜丫悔恨的哭泣声。
行云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便转身向门口走去,背后杜丫悔恨的哭泣声击打着他的心。
杜丫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为自己的背叛行为感到可耻。她决定从此和行云一刀两断,一心来维护这个家,等待丈夫回来。自己理应属于这个家,属于自己的丈夫的,而不是那个偶遇的行云。
生活有时象无边的大海,汹涌澎湃,无法抑制,当它冲破了固有的堤岸,便到处泛滥一发不可收。
行云依然等在杜丫下班经过的路旁,杜丫换了路线回避着。过了几天,行云来到杜丫家,她并没有赶他出去,而是内心充满矛盾地同他继续交往。后来行云来得更勤了,甚至过了夜第二天早晨才匆匆离开。
远在千里之外的康宏对这事一直被蒙在鼓里,至到有一天,他的一个同事出差顺道来看他。康宏尽“地主之宜”请他吃饭。三杯酒下肚,这同事竟然醉了,把话题转到杜丫身上时,他神情怪异地笑着直摇晃脑袋。这让康宏心里很不舒服,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老婆没有你在身边,也过得很好呢!”
“什么意思?你明说。”
同事借着醉意很哥儿们义气地就把他听到的关于杜丫的一切绯闻告诉了康宏。
“你说醉话呢吧?我老婆怎么会那样?”
“我要是说假话,我就是这个……”同事伸出一只手做着在地上爬的动作。
“唉!女人一旦变心,智商就为零了。”同事继续说,“开网吧那小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他在网吧里搞什么鬼,听说警察老早就盯上他了,还到网吧里搜查过呢。”
康宏没心思再听他唠叨了,匆匆结束了聚餐。
没过几天,在事先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康宏悄悄地回到了家,他打算给杜丫来个突然袭击。
他轻轻地推开门,杜丫正在看电视,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走到老婆跟前他才开口道:“一个人?”
杜丫吓了一跳,从沙发上猛地跳了起来,脸色煞白,慌慌张张地说:“你怎么回来了?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大跳。”
“我问:一个人吗?”康宏提高了声音重复道。
“你说什么呀?我不一个人还会有谁?对了,妈和孩子来过,怎么了?”
“你心里清楚,我指得是野男人!”康宏近乎失去理智地大吼道。
此时杜丫可心里明白,丈夫的突然出现,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来者不善啊!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和行云的事了?不可能,怎么有这种可能呢?他又没有千里眼。肯定是他在诈自己呢。
于是处于自我保护,她佯装愤怒大声回道:“怎么会呢?不信你找呀,如果发现其他男人的毛发,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他看着自己越来越漂亮的妻子,心如针扎似的难受。他不再说一句话,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儿,他重重将自己丢倒在儿子的小床上。
第二天杜丫下班回来,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冲屋里喊:“老公,我回来了!买了你爱吃的油饼子卷糕。”
只见家里象失窃一样,再次被翻的乱七八糟,各种东西堆了满满一地。杜丫正要问这是怎么了,康宏说话了:“杜丫,你看这是什么?”
康宏坐在沙发上,指着被掀起的床单问。上面有几根男人的头发。杜丫明白了,康宏这是利用自己上班的这段时间,在家找自己私情的证据呢。
她走到床前,捏起了一根一寸多长的头发,故作玩笑说:
“不就几根头发呀,怎么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我问:这是谁的?”康宏盯着她加重了语气。
“这应该是你的吧......”杜丫有点心虚地回答。
话音刚落,一计耳光打过来,杜丫的脸象火烧一样疼起来,她捂着脸丢下一句:“是你执意要丢下我去发展事业,没错,我有外遇了!”便转身跑出家门来到大街上。
刺骨的寒风呼啸着抽打在杜丫脸上,可她仿佛一点都没觉察到,呆呆地站在冷清的马路上,很久很久,直到全身都冻麻木了,这才想起该给行云打个电话。可那头说,电话已经关机。她又拨通了行云朋友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
“怎么?你还不知道?行云出事了,上午被警察带走了。”
“为什么?”
“他涉嫌在网吧组织卖淫和吸毒……”
杜丫没有再听下去,手机从手上滑落到坚硬的地上。现在自己该往哪里去?家是没法回了,她转身,带着脸上已经结了冰的泪珠儿,迈开两条麻木的腿,向着唯一还能让自己容身的娘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