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咱俩毕竟也曾哥们一场,你一撅屁股哥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样的屎。大伟,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这个蚂蚱死了,你还能蹦的动吗?我告诉你,你他妈的还是一个小小的分局刑侦队长的时候,我跟李海滨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我不想知道你跟李哥干过什么?我只知道你现在就剩下两条路了,要不要我给你指出来?”
“将死之人,任宰任割,你就看着办吧。”
“嘿嘿,我没看错,不愧是道上混出来的。耀祖,走哪条还是由你来定吧。听着!一条路,你从这上面跳下去。另一条,你往我这枪口上冲。哥们,不管哪条路你走到头了,兄弟都会给你送葬,也会继续罩着你的通洲的。”
“妈的,够哥们,不过也忒狠了点。大伟,这样,既然是哥们,给我十分钟让我考虑考虑,怎么样?”
“最多三分钟!”
林耀祖顿了一下:“就算求你了,五分钟!”说完他便慢慢转过身,开始向着楼顶露台的边上走去。
林耀祖站在挡墙边上平视着远方。眼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城市楼群,心想,这么大的一座城市竟然已没有了自己的一寸活命之地?妈的,自己是何时又是为何怎么偏偏就走向了这条不归路?而且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
……
在8·16案的临时指挥室里,心里一直疑惑厅长怎么突然决定缺席会议的李海滨正对着麦克风宣布到:“在部领导的重视和指导下,在厅领导缜密指挥和协调下,在参加案件侦破工作的各地市公安局和全体参战干警的共同努力下,现在我宣布:8·16特大黑社会性质组织案,圆满告破!”
掌声未落,门突然被推开了。人们扭头看去,只见厅长领着两个人站在门外但并没有往里走的意思。他神情严肃地冲着李海滨招了招手,便转身走了。众人皆有些愕然。
李海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对身边的七处处长低声说了句:“冯处,你先代我主持一下,我去一趟。”便起身走了出去……
厅纪委书记办公室里,张书记对站在办公桌前的李海滨严肃地说道:“李海滨同志,我代表厅党组和厅纪委正式通知你:因你涉嫌违法违纪等问题,省纪委决定,从现在开始,对你的问题进行审查,你将被送到纪委巡视组接受问询,望你积极配合组织调查。李海滨同志,请摘下你的警徽警衔。
……
“林耀祖,时间到了!想好了没有?”
林耀祖慢慢转过身来:“想好了,我想我还有第三条路,法律。”
“法律?那就对不起了,你没有第三条路!”黄大伟用双手举起了枪。
“我说你再等一会儿行不?大伟,我刚才想了许多,你我哥们一场,怎么就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这都是为了什么?金钱?美女?还是李海滨或者老书记的粗腿?大伟,我告诉你,我们都错了,都走错路了。你我的活法都真不如穷乡僻壤里的一个自由自在的老乡,这都是因为我们的欲望太多了,活的真他妈的累!大伟,不管今天我死你活……
林耀祖突然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大伟,我本来还想问你,是法律大还是你手中的公权力大。不过,我现在想问你的是,是你们公安警察厉害?还是武装警察厉害?”
没等黄大伟反应过来,他身后就传来了几声怒喝:“放下枪!不许动!”
林耀祖默默地看着几位平端着微冲的武警战士正在靠近黄大伟
……
林耀祖被带上车时,突然看见围观的人群里竟出现了姚自立的面孔。当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时,姚自立用六字手型做了个打电话的动作。
林耀祖给他回了一个微笑,心里说道:“妈的,够哥们!”
他心里清楚,肯定是姚自立这个心计诡异的哥们给纪委报的案,让自己捡回了半条命。唉,自己进去了,那个花了几十万的莉莉肯定他就占了。妈的,这就算还了他这个情吧。
……
林耀祖被带上车时,心里仍在盘算,这大牢肯定是坐定了,但不能坐穿。到纪委那里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绝对不能说。道上的那句老话是屡试不爽的真理,那就是: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然而,后面发生的一切令林耀祖绝对没想到。
他自己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在一间约有十几平方米的房间里,只有每天换两次班的两位武警战士一言不发且寸步不离的日夜守着他,连他去里间厕所方便时都站在他的左右。
窗户已全被封住,没有阳光,没有电视,没有报纸,没有电话,也没有人来做讯问笔录,甚至听不到一个人的说话,只有床头上放着的一本简装《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还有,天花板上的一只日夜亮着的节能灯。
刚开始那几天,林耀祖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幽灵。但到后来,他更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人遗弃在沙滩上的,正在百受煎熬的四爪鱼。
度日如年的林耀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甚至恨不得想立即就去坐穿那牢底。
他想大声喊,想大声叫,甚至想大声哭,大声唱。
但他做出的每个大一点的举动,都被身旁的武警战士给及时地按住了。
第十七天的夜里,林耀祖终于彻底崩溃了。
两位武警战士默默地看着他伏在窄窄的床上嚎啕大哭:“啊——啊——我知道老书记的那个小情妇是怎么死的啊——是被故意害死的啊——我都知道啊——我、我还知道,还知道那个李海滨做的那个杀人案啊——那不是意外事故啊——那是在给老书记擦屁股啊——
(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