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乌衣巷里,王谢豪门;朱雀桥边,风流才子。重楼高阁,宴乐于名门望族;舆马服车,往来乎权臣贵客。东山远志,世传谢公之名;兰亭奇书,帖开王氏之祖。于是秦淮而流金涌翠,六朝则显姓扬名。
至于歌女花船,传十里之浆声灯影;秦淮八艳,引千古之佳话文章。香艳绝伦之叹,金粉无穷之声。于是商贾云集,珠玑陈列;店铺栉比,南北通渠。当是时也,何其繁华,堪作千秋之绝后;殊为盛矣,以至万里而无朋。
已而故国亡,六朝逝。世家居之百姓,商女唱于后庭。徒添兴亡之悲,更怀沧桑之变也。
乃至倭寇之恶虐,国人之仇雠。哀郢南京,可动中山陵之龙脉?国殇华夏,庶激夫子庙之仁心?遗仇乎故国之中,枕戈饮血;举士于烟花之侧,清雅绝尘。
既而新城成,古迹已改;旧貌灭,新景初开。故事犹传,安知其所处;游船斯在,难偿其朴真。俯仰间则为陈迹,岂不因之而兴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