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所(外一)

作者:轩程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5-06-02   阅读:

  
  “生和死,苦难和苍老,都蕴涵在每一个人的体内,总有一天我们会与之遭逢。
  我们终将浑然难分,就像水溶于水中。”
  ——《看见》
  【听说】
  昨天听到一个同学说,他恋爱了,因为两个人身处一个地方,没有那些异地的困扰;还听到一个同学说,想恋爱了,工作乏味,生活寂寞地让人失去动力;还不止一次听到关于恋爱的理由,是因为对方漂亮,有权有势,能消除很多后顾之忧……各式各样的理由,让人仿佛觉得恋爱只是一场温饱,无论菜色如何,只要能下饭,皆是美味。
  这些看似有些天方夜谭的理由,说出来未免惹人一阵嘘叹,但冷静之后,细细斟酌,又觉得现实的轮廓不过如此,太多的事实摆在你眼前,奉子成婚或是两个人相处久了水到渠成,是再普通不过的事,而婚姻似乎更像是一桩了却嫁娶双方必然举行的仪式,你情我愿,换个身份在一起,似乎更名正言顺了。
  近来忙碌,除却繁重的工作,似乎对之前的生活更为怀念。
  那日芳芳姐在微信上说,看完《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后,才发觉自己的青春已远走。而自己连个说再见的方式都无法拥有。
  我没有留言,只觉得这样的沉重在四月已充斥太多。20日那天,雅安地震,才发觉这么久的时间,有个地方已深入骨髓,无论你走的再远,终究会对它有所牵挂。无所谓它是否繁华,真正的深刻是见证,因为它祭奠了你的过去,你的成长,你哭过笑过那段无法忘却的恋情。
  母亲说,地震当天还好我没在学校,要不她该多操心。
  我并没有多加反驳,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家人都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去生活的,儿行千里母担忧,竟多了几分愧疚的心情,分为沉重。
  而这份沉重在片刻之间又尤为温馨,简短的问候,带来的都是满满的祝福。无所谓谋面与否,那一声寒暄,直抵心扉。
  秦臻说,轩,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一场灾难中辨识的。
  我说是,那日许多朋友打电话问候,但奈何震后电话无法打通,很多朋友仅通过短信微信甚至于QQ与我联系,所以,感动就是一瞬间的事,那份记念,因为在乎,会让人瞬间潸然泪下。
  所以,用怀着感恩的心情去记念身边的每一位朋友吧,让他们在你心尖上行走,在认清之后开始心的旅行。
  【宴席所】
  四月二十八日,宜嫁娶。堂哥大喜之日。
  恍然觉得,时间真的是一杯烈酒,酩酊过后的一场长梦便引是成长。
  没有任何反抗,只有接受,无法言说的黯淡在茶余饭后碰杯开怀,说不尽的当年事,叙不完的兄弟情在没有任何禁忌下娓娓道来。
  依稀记得6岁那年同伙伴们拽着一把椰子叶荡入湖中,然后不甚跌入湖中,次日堂哥用红线牵着我的手,完成饶有趣味的“招魂”习俗——
  堂哥喊:“弟啊弟,回家啦……”
  然后我得闭上双眼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一切的步骤在事先的提醒下进行,最后在堂哥用红线缠绕我手心,在牵引下完成。一路上不能多说话,堂哥说,你的魂魄受到了惊吓,必须招回来,否则脑袋就不灵光了。
  这便是童年时中记忆尤为深刻的片段,如今想来当时哭鼻子的自己和少年老成的堂哥不免窃喜一番。
  兄弟之中我们兄弟几人的感情颇为深厚。虽然并非亲生,但因了父辈中的寡言少语,且头胎得子便不再生的传统下我们并无姐姐或是妹妹,所以小时候在乡下的日子更显得分为珍贵。
  兄弟四人中,除我之外其他三兄弟的学习成绩并不好,这点也是母亲颇为自豪的一点。但事无绝对,就目前看,其他三位兄弟的工作也颇为得心应手,所以,奶奶常说,同为一家人,同出一家门,兄弟几个以后谁有难了都要相互帮一帮。
  这是我们谨记在心的劝谏。当然,包括父辈们。
  堂哥结婚前夕,我曾问过他,怎么忽然打算结婚了?
  他并无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说,时间到了,是时候做该做的事了。
  寥寥数语,却看出一位即将步入而立之年的男人的沉稳和沉淀。
  堂哥年长我5岁,是我们这辈中的老大。我能读懂的,是他和嫂子8年的恋爱长跑,从我高中开始,他们经历了颇为忌讳的“见光死”恋情,到后来的喜结连理,我常开他们玩笑,这对佳偶之所以成功,多亏了我这位守口如瓶的间谍。因为在我高中的3年,每次堂哥给我带好吃的,车尾上必然坐着微微一笑的女子,那时我并不会喊她嫂子,取而代之的是直呼名字,而如今,她光亮地走进我们的大家族,成为我辈首席女眷,是时候该改口称为嫂子了。
  宴席这天,我和四弟作为堂哥的伴郎,二姐和堂妹做堂哥的伴娘开始了整个婚礼的娶亲环节,乡下的结婚习俗流程繁多,途中堂哥半路发现未带戒指的小插曲也颇为惊心动魄,好在父辈们有所经验,派二哥快车跟上才让整个婚礼有个完美的收尾。
  那日敬酒,我看到堂哥脸上灿烂的笑靥,点点红光,见证了一个人由男孩过渡到男人的轨迹。
  而这段轨迹,何尝不是每个人一生中的必由之路和牵手开始新的旅途开始的起点?
  席毕,我赠这对新人一对梅花梳,上面刻着:他(她)带你入宴席所,以爱为旗,在他(她)之上……
  
  审核编辑:沁芳闸   推荐:沁芳闸
【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沁芳闸:
有时候,我们在经历一些事以后,才能更看清事物的本质。这些事有喜也有忧,比如堂哥结婚,比如经历地震。美好的事情让人慢慢成熟,突然的痛苦让人瞬间领悟。人生,本无常,真正的美好总无关乎前程和名利,却让人心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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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2

  • 文清

    老朋友的文章,总给人不一样的感受。拜读了!

    2015-0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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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沁芳闸

    珠子,每一颗都很圆润,周而复始。

    2015-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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