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一片叶子从树上落下来,飞舞着,跳进窗户落在了我手心里。我仔细地端详着树叶,端详着它密密麻麻的经络,仿佛自己也跟着走进了一个布满机关和陷进的牢房里。在那里,我们都是罪人,我们都在忏悔。
我把我和高德邦的合影照片撕成了硬币大小的碎片,扔进了烟灰缸里,然后划一根火柴点燃。青蓝色的火焰像一条不断壮大的火蛇迅速地吞没了那些琐碎的纸片,一片,又一片,在一阵轻微的“嘶嘶”声里,我和高德邦的身影渐渐地化成了灰烬。
半年前,我因为无法忍受高德邦的消失而刻意逃避了他火化的现场。半年后,我怀着另一种凝重的心情亲眼目睹了他火化的过程。
只是这一次,被火化的不只是他,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