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驻眉间,往事埋心田,晃然一梦,屈指已是一大把年纪,想起童年的种种,又好笑、又依恋。也许武术是我与生俱来的爱好吧!自我记事以来就好像特别喜欢刀剑棍棒之类的东西,只是苦于条件所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童年对武术的影响除了在一年难得一见的电影上看到的《少林寺》上的哈、哈、哈之外就是小人书上杨七郎打擂的抬脚勾手了。
童年是个五音不全的幸福灿烂的节拍,那一闪而过的旋律中带着滑稽的荒腔走板,童年的咱家是淘气的咱家,爱幻想好模仿,总是不厌其烦的对着杨柳树演着李连杰和杨七郎,父母兄长看在眼里,忍俊不禁的笑在心里。
记得有一年春节,母亲打发哥哥去转远在会宁乔家岔的姨娘。由于路途遥远加上山大沟深沿途有些不见人家的偏僻路径,母亲不放心,要我陪哥哥去,我不想去,母亲就给哥哥偷偷地使眼色,然后哥哥就说他害怕沿途人家的狗咬,叫我给他打狗去。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怪我一听便精神为之一振,欣然答应了,仿佛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会打猛虎的武二郎,提了梢棒要大踏步的迈向景阳冈。哥哥还没收拾停当,我便催着要走,好像前面就有个大黑狗卧在那里等着我为哥哥去开路,那是何等的荣耀和自豪,心里美的就像追匈奴到楼兰的霍去病,等到哥哥出门时我已扛着棍子远远的出了邹邹湾。
那是个家家养狗的年代,尽管人们生活都十分困难,可家家的狗好像都很肥大凶猛。记得我和哥哥路过麻利山的一个庄子时,刚听到汪的一声狗咬就窜出了一条大黑狗,仿佛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目不旁骛的就直接朝我俩扑了过来,我早已吓得三魂出窍,双目散光,肩上的棍子不知什么时候被哥哥拿去挡在前面与狗撕杀,而我紧紧地跟在哥哥屁股后面就象学校里玩的老鹰抓小鸡的游戏一样,生怕那狗会绕过哥哥扑向我。
第一回看见那么凶猛的狗,第一回象折了阵的先行官一样暗淡无光,心里暗自庆幸哥哥临危不乱亲自征服了那条恶犬,才知道那跟不动的杨柳树根本就是两回事。
一直暗暗回味着那惊险的一幕,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哥哥那么勇敢却要我给他打狗去?
而今想起来常常会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我幼稚的童年,我一去不复返的童年,我尚武的杨柳树下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