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艰辛、晨起暮落、柴米油盐、生活真实的味道在周而复始中品味,总有些时候会感觉乏味。而那些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牵过的手,说过的话,也都随着光阴渐行渐远,辗转成风。
漫漫尘路,总会有无法预知的风雨,难以断绝的欲念,无法逃离的牵绊,生命的长卷中,总有不舍的一页,写着纯真与痴迷,那么轻、那么暖,不敢撕掉又不敢翻开……本就是凡夫俗子,又怎能像佛祖一样心如明镜,不染尘埃,无悲无喜,无嗔无怨。
有时候,也会长发高绾成髻,脂粉薄施,温酒煮茶,端一些自己做的小点心,陪神情落寞的客人坐一会儿,零零碎碎的说些市井闲趣,大多时候只是我沏、他(她)饮,他(她)说,我听,会心处轻轻一笑。毕竟红尘路长,浮生梦短,于人于己,都需要收藏一些点点滴滴的温暖,妥帖在眉眼间,不浓不淡恰可御寒。
一个人的时候,会拿本便签纸涂涂抹抹,撕了写、写了撕,文字于我的意义,只是为了记录真实的自己,并不想用什么华丽的辞藻、深沉的思想、或超凡的见识去粉饰,甚至不想用太多的语言,来描述我的认真,我的努力,我的无可奈何和满心酸涩……当然,我也不具备那样的底蕴。
我喜欢成熟睿智的人,喜欢有故事的人,喜欢内心写满锦绣的人,那样的人就像一行草书,一言一行,一笔一划,都是墨香亭亭,如同青天流云般,使人向往。最后,越向往,越无力,越悲伤,自惭形秽,我没有朝生暮死的爱情,没有欲仙欲死的酒事,没有惊艳的容貌,没有过人的才华,没有风情月浓,如此卑微,小心翼翼的不敢轻举妄动。
人世沧桑,需要心静;红尘纷扰,需要心静;世态炎凉;需要心静……心绪,毕竟不像闹钟,按一下就可以停止。静不下来的时候,唯有把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忙得陀螺般乱转,所以中餐、西点、调酒、煮茶、染布、缝纫、书法、绘画、雕刻、古筝、瑜伽这些年乱学一通,故而被母亲送一诨名——半瓶儿。
近来写字,研淡墨,铺素笺,一笔一画慢慢地写,慢到有足够长的时间在几行小字里想象一个人,想象有花有酒,笑如春山……直到暮色爬窗华灯初上,离开桌案时,心中像是下过一场雪,似有籁簌的落雪声,冷暖自知。
年少的时候,曾对爱情有过许多幻想,幻想在某个流光溢彩的夜晚,着一条上好的长裙,要有闪烁发光的质地,绣上古典花卉,用它衬托着凹凸有致的身材,踩着灰姑娘的水晶鞋,于我最美的年华,给我最爱的人看见,我可以心地清明如月光,使他心动、怜我,惜我,一辈子念念不忘……即便是有一天年华老去,再回忆,还可以傻傻地笑……当然,幻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年华如水般流走,王子没有踏马而来,有魔力的水晶鞋也没有出现……
岁月荏苒,只是记得张爱玲说“我一直在寻找那种感觉,那种在寒冷日子里,牵起一双温暖的手,踏实向前走的感觉。”而今,鲜衣怒马轰轰烈烈好像都是别人家的事情,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只想有朝一日,倾一世温柔,择一城终老,在霜染青丝之前,一袭旗袍收腰,等你来。我们席地对坐,我沏、你饮,你问经年浩淼?我言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