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题合奏】过年那些事

合奏欧阳梦儿、西部井水、蝶儿

作者:喻芷楚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6-02-14   阅读:

    乙未羊年还有几天就是丙申年的猴年,一般企业都极早放假让员工回家过年,以便他们能胜利回家过年,老板是越来越人性化,当然也有岁尾各工厂基本没什么业务,忙的也就商业及饮食运输部门。
  画顔学校也是在腊月二十放的假,这么早放假她能做什么?
  她站在客厅中间四顾环眼,只用种淡然无谓的眼神淡笑,百多平方米的家,哪一处都是她的工作点,她并不能假借誰的手完成,她根本不可能按黄历上说的等到腊月二十七去扫邋遢,她必须从现在开始计划每天工作量,否则她就不可能让年在干干净净中迎来,她早不象孩子那样欢天喜地的盼望过年,对年充满憧憬,生活如同孩子的成长,就是在不断地挣扎,不断自我放淡过。
  她计划一天清理三面落地纱窗帘,趁太阳还好,然后是三张床被,然后再是换下来的羽绒衫,做女人不易,做家庭主妇也就更不易,所有都是看不到任何价值的工作,而要交给别人或者洗衣店去做就得近千的数字,主妇总是含辛如苦不求回报做这些,家是她的栖身之地,是宾馆朋友亲戚给矛不了的归所,所以她格外认真的经营。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北方冷空气肆虐袭来,好在只剩下几床被没有晒太阳,她想着到过年前几日一定还会有太阳,这是多年来她观察得到的心得,因而她是从容的,好在过几天女儿大学也放假回来了,女儿回来她就轻松了许多,女儿一手包办了擦玻璃洗纱窗纱门擦地板的活,她只做顾问指挥,这是她以前没有享受过的待遇,生个女儿真好。
  北方江南都是大雪寒冷十分,这里也是萧雨凄凄,她长立落地玻璃前看着阳台上的草木,凋零者不过两三棵,其它依然老叶苍翠。
  比如桂花,比如海芋,比如兰,兰草翠条洒逸,已然抽出五支花芽,预计过年刚好开放,年桔金灿灿的着实可爱,桂花浓香肆意,玻璃门她留着丝线的门逢,香就从门缝扁进屋盈满一室。
  女儿擦净地板走到她跟前叫声她,她回头温柔浅笑示意女儿休息一会,女儿玩皮笑随手放下地拖张开手臂只一个字:“抱。”
  母女俩既憨态实足的拥抱在一起,有二三分钟,母女分开,她对女儿说酒柜妈妈来,你一边歇会,女儿瞭眼酒柜嗯嗯点头。
  因为母女的合作家里家外卫生在年二十七完成了。
  俗世人家的生活没有任何写意的情节,生活不是用来幻想的,好在她也没有幻想头脑,她过早认清了生活的本质,生活不是她的名字画颜,如果什么都可以如她的名字画顔画出来,画出美好,她要画座山,一条山溪,一座小桥,一幢极雅的木屋,一个场院,场院篱边植种四季花草,树一定要一棵松一棵梅及三五根竹,这样逍遥的生活到底是空洞的流于无病生吟的歌。
  她没有时间画,画顔这个名字也许就是为了提醒她生活需要真实的媒质,同柴米油盐争战,还有必须调和三姑六婆的人际,她的生命委实没有什么出彩。
  腊月二十七天气转晴,阴雨天在一晚的北风下吹散,卫生室里湿气严重的地面也干了可以下脚。
  她长舒一口气,出到阳台她看着鸡蛋黄似的太阳懒慢的出来赶紧的抱被上阳台,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她都用上了,这天放假了的丈夫仍在睡梦中直到中午起床吃饭。
  男人在家的责任上似乎只见于拿点钱回家,其它好像就没有他的事,他是多余的部分,他睡在床上心安理得,没有哪里不妥,这是她惯宠他的结果,或者说是她懒于开口求请他人的一种自傲。
  而长大了,上大一的女儿不支持她的习以为常,也不满意父亲的不以为然,必须有些改变,女儿在中午饭很严肃的大声:“老豆,这几天的饭你来做,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
  做父亲的笑:“没问题,下午我们做什么未来管家?”
  “妈妈做什么,还有什么没做完?”
  “没什么,太阳好,散散步也好。”她微笑地对女儿。
  女儿就笑对父亲大声散步,老豆。
  人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也许是真的,父亲宠爱女儿是无以复加的。
  一家人饭后去了如画渲染的湿地公园,野趣自然,几天的雨洗尽尘埃,中间没有含灰的色调,明明净净,水的色彩温寒里总见柔波万千,残柳依依,这是生活中少有的陶醉情景浓于墨色中,独立俗世之外。
  从公园回转,时间尚早,一家人兴趣依然高昂,男主人提议去花市看看,今年花有什么品种,行情市价,以便腊月三十来买。
  她一听丈夫说腊月三十来买下意地掠过一个不易觉察的笑,腊月三十花市下架日赶的都是落脚货,难有选择性,但是他决定了她多半不开声。
  两个人总是会有许多不相同的意见,不是听你的就是听我的,从以往的争执中她不屑再动己思己念,一个从字要熬过千千个日子才能在自己的画中留抹淡清,一抹留白让生活在无趣中增加少许水墨味道。
  花市人头涌动,磨肩接腫的甚为热闹,年的气氛在这里可谓空前绝后,年的美好寄语都在一盆一束心怡的花上。
  他们想把车停下,可是小车已经停出几里外去,塞满街道,他们只好兜圈子似的兜往别处,兜了一个好大圈总算停好车。
  她无语的钻出小车,在车人交战中述说着年的味道,过个年原来并不是那么容易,这只是买个花,还没有让你做年货,如果自做年货?她-----画顔又将是怎样的不堪?到底是经济时代,自有了商业人们从困烦中解脱出来同时又浓浓的怀念着古旧的味道,说起幼年过年便是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似的,她就总记得父亲的炒的糖花豆,做的芝麻糖,冻米糖还有父亲炒的瓜子薯片,每种记忆都是对亲人的无尽思念。
  她在人群里分享花的妖冶,人的兴奋,每张热情洋溢的脸都告诉你年在他们心中崇高地位,他们是如何虔诚的对待,是如何慎重。
  而挤在人群中父女俩大手拖小手,不时回顾她,她看到水仙,想起今年忘记买水仙就自然蹲下身挑了两颗,她付钱立起身,父女俩来到她身旁,她举着水仙笑说差点把它忘记。
  女儿接过交给父亲,继续向前,她再没买什么,毕竟家里花已经很多,留下的就让先生作主买他计划好的。
  生活无处不显示着让的艺术,在抵达生命的高处时我们总是需要把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以至是种谦卑的可怜,可以让你流出眼泪。
  两个不相同的男女最初以爱的名义结合在一起,并不考虑自己穿越大半个中国来睡彼此的床意味着什么,寻找适应彼此的技法并不那么容易,数十年大大小小战争在浓而油油墨画前想试图以水稀释总是艰难,他们都不是油画高手,尽管她叫画顔,她不能给自己画幅象样的墨韵。
  经过无数痛苦,她终于在佛道里给了自己生命的禅释。
  阴晴存在生活每个细节里。
  他接过水仙,看看花看看她,这个女人在他心理总是摸不到方向,象杯浅绿的茶汤清清淡淡,温湿的颜色在他眼睛里似有似无,他识别不了这种意境,也不能在斜风细雨里欣赏她的朦胧,他们就这样生活着,将年味过向他们浓酣的彩色中。
  
  审核编辑:蝶儿   精华:紫衣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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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蝶儿:
清词丽句里一个清清灵灵的女子,袅袅婷婷的从水墨画卷中走来,浓得淡了的生活片断,淡了又浓了的梦想交织成网,有疲惫,有无奈,有迷茫,有妥协。爱人和女儿,却教她最终选择微笑的姿态去感受生活的轮廓。一贯美盛的文字,情感丰润令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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