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被我说了几句,吴云哭了,越哭越伤心,结果老毛病犯了,四肢抽筋,喘不了气,吓死我了。”班主任老师一边对我说着话,一边帮吴云搓着手脚。
车子直接开进医院急诊室,扶吴云躺上急诊病床。这时的吴云很清醒,在我的提问中一问三答。我让她试着吐长气,深呼吸,什么也不需要想。等医生来时,吴云已如常人,气也不喘,手脚也不抽了,医生给她挂上了生理盐水。我让班主任老师看着她,竟自去挂号取药,然后被医生叫出了病房。医生把我当作吴云的家长,对我说:“她的压力太大,千万别在她面前说些刺激的话。可能的话,带她去看精神科吧,孩子没多大问题。”通知家长来医院后,我和班主任老师才松了口气,各自回校。
第二天早上,吴云出现在教室不久,又一次发作时,我已下班。等我接到电话,百米冲刺跑进学校,从包里拿出昨晚在医院医生给吴云开的镇定药片,帮她服下。没见效果,再次通知家长。在等待家长的过程中,教师们指指点点,叫我们赶紧送医院,万一出事不好办。看着痛苦中咬着牙的吴云,让班主任赶紧上就近的医院。到了医院急诊病房,吴云自己脱鞋上急诊病床。医生说这孩子没事,可能是因为压力大,建议去市精神医院就诊。两位医生的诊断结果一致。吸了点氧气后被家长带走。
第三天期中考,吴云又一次来到学校。在我离开教室回到寝室准备下班时,敲门声响起:“老师,吴云又犯病了。”我一个箭步冲下楼梯。考场上一片狼籍,我让学生在办公室架起几张椅子,迫使她躺了下来。“老师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妈带我去市里检查过了,真的没事。”捂着胸口喘气的吴云,不像上两次发作时的可怕,“没事也得躺着,等缓过气来再说吧。”“老师求你了,我想考试,真得想考试。”她的固执让我束手无策,我再也不忍心让她失望,拿来试卷让吴云在办公室完成了期中考试。
班主任有些恼火,毅然决定打电话给她远在山西的父亲,要求吴云父亲把吴云调出寄宿部或转学或休学,理由是先治病,健康的身心才能更好地学习。
在接连发病中的吴云,期中考出了好成绩,英语考了满分(在发病中应考)。她是免费考入校的农村孩子,在她经常找我谈心时得知,她是长女,下有弟弟妹妹,奶奶在世时对她妈妈的鄙视(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至今忘记不了。奶奶死后,父母非常恩爱,她那发自内心的笑声在这些话语中荡漾。父亲远在山西跑业务,一年中难得见一次面,母亲的艰辛在吴云的心中过早地留下了痕迹。好强的她不甘落后,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为了给母亲欣喜,免费考进了寄宿部。
这样一位学生,你能拒绝帮她吗?如果可以,我还会一如即往地关心她,帮助她,给她更多心理上的辅导。希望她能早日走出自己架设的阴影,成长为有用的人才。
祝福吴云,让爱心为她架设起通往成功的桥梁,让她心随所愿。
(20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