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旷评书】蝶恋花枝花恋蝶

读蝶小妖诗集《绿蝴蝶》

作者:高骏森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6-02-27   阅读:

  
  
  人的情怀总是浪漫无边的,也有着欲语还休的羞涩。年轻的女人更是向往自己是一只美丽的蝶,或是一朵娇艳芬芳的花。无论是蝶恋花,还是花恋蝶,都希望酿出结晶,结出智慧的果,果儿里包着饱满的核。
  可有谁知道,一只美丽的蝶从最初蛹的蜕变,需要承受多大多深的痛苦与煎熬和折磨、排斥、鄙夷、耻笑、冷漠、孤独?一朵在春天里挂在枝头最早的花儿,经过了怎样的冰霜暴雪的忍耐与漫漫等待?
  好在,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当冰河融化,无论在江南小镇的顾村还是山东的无棣杨村,你都能看见“春天灵犀一笑/把有风的日子,交给/一个季节/点亮粘在枝头上的花朵”(《樱花,点燃一个季节》)。你看这轻灵的句,便可知这花是开在江南的小镇,开在诗人母亲的故乡,于是,你不仅看见了樱花的美丽灿烂,还看见了站在樱花树下的美丽江南姑娘,扎着马尾辫,甜甜笑着,用吴侬软语在风儿的耳畔向你轻轻呼唤,“来顾村吧/这儿有万株樱花/这儿有暖暖的体温,这儿有朴素的气息/让我们的眼,闲静似水”(《如果樱花是蝴蝶》)。想必,此时此刻,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性别是男是女,无论你的年龄是大是小,也无论你是听见还是看见,你都会深深的被诗人这优美灵动的吟唱给吸引、蛊惑、沉醉,欲罢不能的前往。因为,诗人接着轻吟,“我想吟唱的不仅仅是顾村/还有嫁给春天的樱花,眺望的爱情/鲜活在爱的泥土/这一株株风景,是酒/是诗。是整个季节在燃烧,炉火纯青”。(《樱花,点燃一个季节》)。春天是抒情的季节,也是爱情吐蕊和牵手的季节,在这春光明媚花开如海的江南小镇顾村,诗人的吟唱不仅仅只是在宣传顾村的春景,更是借花吟唱招来自己心中那只美丽的绿蝴蝶。这绿蝴蝶,二十多年前,想必诗人的母亲也是站在春天的樱花树下这样吟唱而来的。这就是诗人的浪漫情怀,也是诗歌带给人与自然艺术之美的魅力。在这份浪漫情怀与艺术之美的魅力里,我们便找到了生命本真的纯洁和价值的真谛。
  了解诗人的读者都知道,蝶小妖这个名字在诗坛上的地位与影响,还知道她生活在东方明珠的大上海,都坚定不移地认为她是一名上海姑娘。这认为只能对一半,还有一半是错误的,也许诗人自己会完全否则大家的这一说法,不承认自己是上海人。因为华夏文明千百年来,母系氏族只在中国惊鸿一瞥后,就一直是父系氏族血缘的代代相传。我们在诗人的整本诗集里,完全能读出诗人的根系,也能读出她身世背后的一些故事。她的母亲是上海人,姓顾,这在她组诗《在顾村》里写到的江南小镇樱花的句子里能读出来,从而也知道了诗人的姓氏随母姓。蝶小妖的真名大多数人都知道叫顾懿初。于是,我们也基本能判断出诗人的父亲和母亲的姻缘是怎么一回事儿,更能读出诗人对母亲的爱,对父亲的更爱与愧疚。“我离开你的掌心太久/温度背后的颜色/不停搅拌/铺满尘埃的白杨树/伸出思念/抱住我/擦去我眼中的陌生”(《回到无棣》)。从诗句里,我们能读出这是写故乡的诗句,题目就更不用说了。诗人的父亲是山东无棣人,无棣才是诗人的血缘根系,真正的故乡。“擦去我眼中的陌生”一句,完全能看出诗人在故乡无棣生活的时间是十分短暂的,诗人对它也是无比歉疚的,更是深沉热爱的。诗句里的白杨树表面上看,诗人写的是普通的白杨树,这白杨树生长在诗人的故乡无棣县,是本县最多,也最常见最最普通的树,这样的理解只是片面的,诗人诗中的白杨树不仅只在这首诗里出现,在她的好多作品里,尤其是写故乡、写父亲的诗歌里出现的最多,通过读她的众多诗歌,便发现诗人诗中的白杨树除了单指普通的白杨树外,还有一个更大的暗喻——诗人将白杨树暗喻成她最伟大最慈爱的父亲。白杨树是笔直高大的,是军营边防战士最爱、最崇拜的树,一身绿装,长在边疆陪着战士日夜站岗保家卫国。男人的血性都希望自己如一棵高大笔直的白杨,而诗人的父亲本身就姓杨,这更让诗人对自己的父亲是加倍的崇拜、骄傲与自豪。这从她诗集外的一组《写给父亲》的生日诗歌里能读出他父亲的姓氏以及诗人对父亲的崇拜与爱,“我喊你,杨/风中、雨中、雪中。你说有你,永远”;“一步、一步/从北方一直走到南方/杨,白杨树喂养了你的豁达与坚强”;“我的一切,我的生命/顺着一棵树,维系在一个叫无棣的小村”;“杨,我愿意拿任何一件器物交换/在一棵白杨树下、倾听,你大声欢笑的长音”。这给父亲的一组诗歌里几乎首首都有“杨”字,乍一看也确实和“白杨树有关,但当你结合题目来读,便能读出“杨”字的另一番深意出来,这个“杨”不仅英俊高大伟岸,更有浓浓的血液在血管里汩汩流淌,流进了诗人的血管里。
  蝶小妖是年轻的九零后女诗人,她的诗歌不晦涩,不做作,不高深,不明白如话,从实际年龄看,她的作品和同龄人比要远远超越许多,多了从容与理性,多了成熟,更多的,是体现了对生活的热爱与生命的思考,也有成长的疼痛、烦恼、焦虑、迷惑、不安,这所有,她正如一只还没有成型的蝶在蜕变中煎熬的挣扎,渴望早点破茧。于是,她的诗歌在读者漫不经心看时会出现波澜不惊,波澜不惊中当你正准备跳过或翻过时,又隐隐感受或听见了一点点儿响声,于是你便会马上竖起耳朵细听,便听见了嘤嘤的哭声或挣扎的痛苦声,越听越大,于动物,这是蜕变的过程,于人,也是这样;于写作,更是这样。所谓的十月怀胎,所谓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都是同样的道理。
  这些道理,体现在诗人诗歌里最明显的,就是成长的烦恼与迷惑,爱情的朦胧、渴望与羞涩的,还有生活中所见所感真实的怀疑与感喟。

或者可以简单一些
或者可以具体一些

账号被加了密码
二十二年的日子
被串成一串琥珀或者珍珠存入银行

这越来越快捷的时光
我总是输入错误
青春无法提取,无论你的信用度超额
够,还是不够
  ——《输入错误》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初读蝶小妖这首《输入错误》的小诗,我的脑海里马上浮出了辛弃疾的这首《丑奴儿》词。当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还未完全真正成熟,自古至今,都会出现诗人诗中的这种现状,只是词人辛弃疾将未成熟同已成熟区分开来写的明亮开敞,而蝶小妖在这里写的隐喻许多,但意义是一样的。这除了时代不同性别不同外,更大的一个原因就是蝶小妖正在蜕变中,蜕变中的人是最矛盾和痛苦的。“或许可以简单一些/或许可以复杂一些”这就是诗人青春期反刍的心理与生理矛盾。“账号被加了密码/二十二年的日子/被串成一串琥珀或者珍珠存入银行”,这就是一个人刚刚蜕变时的行动,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经历过这个年龄的行动,隐藏在笔记本里的隐私。诗人这里的账号同密码在我那个年龄是带锁的纸质笔记本,在这里,或许诗人也有这本带锁的笔记本,但更多的,我认为她的这本带锁笔记本就是她不被告知的内心,这内心深处记载的就是她成长中的所感所思所向所往,当然,少不了少年不识愁滋味的青涩朦胧爱情。“琥珀”与“珍珠”便是诗人22年来美好年华里纯粹的光阴故事秘密。只可惜这光阴走的太快太快,容不许诗人转身就一去不回头,接下来的就是长大的伤感、伤痛、烦恼、迷茫、困惑、不安——“这越来越快捷的时光/我总是输入错误”。不管诗人输入错误也好,还是输入正确也罢,青春本就短暂,流逝又是这么的快,可见诗人真正悟出了词人辛弃疾的句子“而今识尽愁滋味”。无论是识尽,还是识不尽,青春都会这样毫不留情的流逝而去。于是,诗人感喟出“青春无法提取,无论你的信用度额度/够,还是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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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五出眉心   精华:五出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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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五出眉心:
  以个人的理解与感受去解读诗作,真切自然,更易引起读者共鸣;以一个诗人的情怀去解读诗作,既浪漫温馨,又富有文采。蝶小妖的一篇诗论,很让眉心沉醉,非常值得一看;今天又读骏森对蝶小妖诗作的解读,更让眉心对小蝶多了一层了解与相知。问候小妖,谢谢骏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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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新评论

最新评论2

  • 赵小波

    小妖的诗作起点高,确实前途无量,骏森这篇评论写的也精彩,相得益彰,厉害!

    2016-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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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出眉心

    骏森的诗评真是没少写,篇篇都那么精心。问好!

    2016-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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