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湾上没有牛角
只有一座电站从山里抽下的水
而河水是静止的
沿着静止的河走上那道湾，山就矮了下来
矮了下来的云，在春天淡得那么暗
一只老鸦忽然叫了一声——下午
当我正缓缓走上湾去
从身后扑来的，不是风
也不是那些在密丛中生长的东西
一切都太静了
除了我，再无一人
我确信，那只老鸦是被我惊搅到了
但我还是要执意往上走
如果，它再叫一声
如果我的脚步
能再轻些，再轻一些
它再叫一声，对我也是
由衷的感叹——
而此刻，我正站在湾顶上看着
一道光从云缝里
直泻而下

2016-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