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和西江月
一双流离失所的孪生兄弟
一个从云南走来,操着地方口音
一个从唐朝走来,鞋子有些肥大
他们选择了只有我的夜
陪我一起吃月饼,说话
西江枯过、涝过,鹅卵石磨成了沙
西江月圆过、缺过,去年的桂花树
如今,又发了芽。江水时而安静
时而激荡。月亮一会在云里
一会在云外。这种场面有些尴尬
我掬一捧江水送给月亮
送一块月饼喂饱西江,让他们重新对话
毕竟,我们三个的相遇,不是一种偶然
注:2010年,我在广西来宾红水河,转而又到柳州柳江,始终都在西江的环抱中。
《入海口》
如果风再大点,我定会被吹回唐朝
我的小船也定会逆流而上
以每秒钟三千尺的速度
找寻我的前世,一泓清泉
或是李白打翻的酒盏
我没有帆。船桨也摸不到江流的孤独
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像黄酒喝到了微醺
螃蟹化作攀援的蜘蛛,就连海鸥也会被我当成
秦岭山腹地的布谷鸟,叫醒沉睡的春梦
可是你还是来了,在此消彼长的斗争中
将你最热烈的爱,刻在每一个早晨和黄昏
以至于我的每一滴汗水、眼泪或者是血
都是向你缴了的枪械,在金色的沙滩上
写下我的自白:壬戌狗,大海水。
注:2012年在福建的闽江的入海口,我失眠了。
2016.4.25 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