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惠双目无神的盯着远方,饭粒掉满一地。他走了整整一个月了,却没一点音讯。
莫惠今年已经29岁了,眼看着就要迈入三十的门槛,那一纸婚姻却依然没有兑现,让她好生着急。跟他认识也快6年了,那时就说跟妻子离婚后娶她,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两边跑着……
正想着,他来电话了,莫惠心里一阵窃喜,终于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冷,让莫惠的心激灵打了个寒颤:“你到南园饭店,我不到门面那了,我们的事该作个了结了,不想再继续了。”
莫惠六年前去广州进货时在火车上认识了方斌,他们一路上笑谈,彼此都很开心,还没到广州,莫惠就被英俊风趣的方斌给迷住了,虽然方斌当时就告诉她已经结婚,还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可莫惠却说不在乎。就这样,他们很自然的走在一起。
他们把两间门面退掉,然后在当街又找了一间更大的门面一起合伙做生意,莫惠聪明能干,在打理生意上是一把好手,让方斌非常开心,他们在生意的上有商有量,互相迁就,采纳彼此的意见,店子越做越红火。他们一起去进货,在淡季时一起游山玩水,听音乐、看碟,相同的爱好,让他们有更多共同的话题,每天天黑后方斌还不想回家,总是紧紧搂着莫惠:“宝贝,跟你在一起太快乐了,时间为什么总这么短暂,好想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刻,好想永远这么抱着你。”
开始,莫惠还觉得对不起方斌的妻子,每次都催方斌早早回家,让他别冷落他的妻子,方斌看着漂亮柔情的莫惠:“惠,你等着我,我一定会跟她离婚,然后娶你。”莫惠每次都用手掩住方斌的嘴巴:“不许你这么说,也不许你这么想,咱们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已经觉得对不起她了,我不要你离婚,只要你把我放在心里,别把我撇下就够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他们一直相安无事的过着,直到有一天,莫惠最好的朋友雪儿结婚了,说了一句:“惠,你这么漂亮,跟你家那位那么登对,什么时候轮到喝你们的喜酒呀?”这话让莫惠感慨万分,是啊,认识他都5年了,开始两年他还说与他老婆离婚,现在却只字不提,自己也已28岁了,韶华将尽,自己却还没一个归宿。
那天晚上,方斌来莫惠的住所,莫惠问方斌:“亲爱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呀?”方斌紧紧抱着莫惠:“人家好不容易才找个理由出来,先别问这事,先让我好好爱你。”在他的热吻下,莫惠又一次沉迷了。看着躺在身旁睡去的他,还是那么英俊,可自己却大不如前,想着想着,她摇醒了他,他诧异的睁着疲惫的双眼:“亲爱的,你怎么还没睡?”“你爱我吗?”“当然,不爱你我来这里干嘛?刚才不是刚爱过你吗?”“那你愿意跟我结婚吗?”“以前我说要与我妻子离婚,你说不用,不想因为你让我与儿子分开,可你今天到底怎么了?”“人家想你嘛!想天天与你在一起,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的跟你,老怕被人发现,让我每次都有内疚感,如果是正当的夫妻关系,我就不会有这样的压力了。”“我……”“说话呀!真让人着急!”“再等等,好吗?儿子现在才上一年级,还小着呢,怕他受不了打击啊!”“那等到什么时候呢?不会等到马儿长角了再娶我吧?”“哈哈!亲爱的,你可真逗,不会让你等的太久,我一定会跟她说清楚的。”“那你可要把这事放在心上哦!人家都跟你5年了。”“知道,委屈你了!我一定尽快办好手续的。”在方斌的承诺下,莫惠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了。
眼看莫惠年纪越来越大,却依然没有结婚,她妈妈非常着急帮她张罗了许多对象,可她对谁也没搭理,这让她妈妈很纳闷,有一次,她妈妈没跟她说,就从老家来她的门面看她,终于发现了她与方斌的不正当关系,她妈妈气得当时就给她一个耳光:“咱们家历代清白,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作孽呀!”
自从莫惠被她妈妈发现之后,越发觉得不能再这么偷偷摸摸了,在方斌的建议下,他们从家乡来到了全州,继续经营服装生意,开始很顺利,因为莫惠的眼光好,进的货很快就售出,不但可以日日夜夜在一起,还赚了不少钱,两人觉得这么过着太幸福了!可,幸福总是那么短暂,他们只到全州三个月,他们原来租的那门面所在的街道因为扩建,所有门面房都要拆掉重建,他们被迫搬迁。
他们到处寻找门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当街的要价太高,而且一次要交一年的租金,价格便宜的又僻静)最后没办法还是在街尾租了一间,可光顾的人实在太少,生意大不如前,方斌渐渐对生意失去信心,学会了上网,每天都沉迷在网吧之中,而莫惠每天打烊后还要到网吧寻找方斌,心里早就窝了一把火,忍不住说了几句:“我整天辛辛苦苦做事,你不帮忙,还老在网吧玩到天亮,你对得起我吗?”“我怎么了?玩玩都不可以?我不好你找别人去,我可没缠着你。”听着他说出这样的话,莫惠好伤心,蹲在地上无声的哭着。
他们在吵闹中又过了几个月,这时方斌的老婆来电话,说儿子病了,想让他回去一趟,莫惠知道后很着急的对方斌说:“回去看看儿子吧,需要用多少钱都没关系,别把孩子的病情给耽误了。”方斌出来快一年了,心里也很记挂儿子,他当天就动身回去。
回到故乡,来到医院,看到瘦弱的儿子,方斌很是心疼!儿子对他说“爸爸,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以后别走了,天天在家陪我好吗?”看着儿子乞求的眼神,方斌点头答应了,把儿子搂在怀里,无声的泪滑落到儿子苍白的脸上。
方斌走后,莫惠一人身在他乡,无依无靠,心情非常郁闷,这时房东说她晚上关门太晚,影响他家人的休息,说她用水太多,让她节约些,又说她的房门上次她搬货时不小心碰坏了,让她把房门修好,也许房东说的这些都是正常的,可听在莫惠耳里仿佛是房东故意找茬,想欺负她一个只身在外的女人,就给方斌打电话了,可方斌一直关机,他家的固定电话早已换号。莫惠在无奈中按照房东的要求做了,心里很是气愤,这天,门面的电路出了问题,房东让莫惠换新线,莫惠又给方斌打了电话,这次通了:“知道了,我会过去看看的。”
谁知这句话说了快一个月都没来,而且后来一直都打不通他的电话了,今天他说来到全州,却是为分手而来,想想自己六年里对他的付出,还让家里的父母伤透心,说不再认她这个女儿,可今天他却说要结束他们的关系,想着想着,很觉委屈,她从屋里找了一把铁锤,心想,他要是坚决分手,就让他见鬼去,她把锤子放在包里,出门前又转了回来,心想,房东那么可恶,老找茬,我也不让他好过,就从包里拿出火机,点燃了棉被,又踩灭了,迟疑了几分钟,还是又点燃了棉被,然后到饭店找方斌,方斌比原来瘦了些,可还是那么英俊,也许太久没见,他们都想着对方,他们彼此紧紧抱住了对方,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在爱海里沉迷了。
方斌又睡着了,可莫惠想着傍晚方斌说的话,总想问个明白,就摇着方斌:“你跟你老婆离婚,然后我们结婚,好吗?”“不可能!我不能跟你结婚,我已经答应儿子,不再跟他们娘俩分开。”“那你就忍心和我分开?”“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好合好散吧!”莫惠看着事情已无法挽回(方斌说话一向这样,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定局,无法改变。)就从包里拿出锤子,朝睡眼朦胧中的方斌抡去,方斌的头骨顿时裂开,鲜血射满吊顶,莫惠拿出刀片划向自己的左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