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角的小孩(5)

完结

作者:浙江雨柔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6-05-16   阅读:

  
  四年前,叶子还在襁褓中,“哇哇~~~”奶奶把一根缝衣针插入叶子脑袋中,叶子疼得大哭,“好了,这样谁也发现不了。”奶奶刚刚说完就发现门口站着周俊,周俊颤抖着身体“妈,你为什么这么做?她可是我的孩子啊!”“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老周家能有个儿子?”奶奶理直气壮地看着周俊。周俊一把抱起叶子就往外跑。“你干嘛?”“带孩子去医院”“去吧,去了全世界就都知道你妈是杀人犯了,等警察把我抓走了,你就可以和那个小狐狸精开心地过两个人的日子了!”听到奶奶的话,周俊停下了脚步,看着在怀里疼得直哭的叶子,周俊忍不住抱着叶子哭了起来“儿子,妈也是为你好,你想想,你老了没儿子的话,谁管你啊?”“可是叶子……”
  “后来我又偷偷地带叶子去医院查过几次,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有发现,”周俊痛苦地抓着头发,然后看着艾琳“艾琳,你原谅我吧,我不是个好丈夫,不是个好爸爸,我以后……”“滚!”周俊的话还没说完,艾琳就直接一个巴掌扇过来。“艾琳,你原谅我吧,我错了。”周俊不死心地说着。医生看着艾琳痛苦的表情“走吧,你多待一秒,就是多伤害她一秒。”
  周俊刚出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叶子,“叶子”周俊蹲下身抱住叶子“爸爸错了,爸爸害了你,爸爸错了,对不起!”“你不但害了叶子,你还害了爷爷、奶奶、妈妈,最该死的就是你!”“你说的对”周俊站起来离开“最该死的人就是我!”看着周俊落寞的背影,叶子开心地笑了。
  “你”叶子听到声音刚回头就被艾琳紧紧抓住肩膀“你到底要干什么?把叶子还给我!”“我就是叶子啊,妈妈!”叶子奇怪地看着艾琳。“不,你不是叶子,你还我叶子!”“艾琳女士,你冷静点。”医生拉开艾琳。“把叶子还给我!”
  艾琳和医生看着监视器里在病床上看着苹果玩着游戏的叶子,“典型的人格分裂,原来的叶子,照目前的情况看,如果没受到不良刺激,情绪还算稳定。可惜依然不是原来的叶子被她关在心里出不来。”“难道就没有办法让她离开叶子的身体吗?”“不可能,第二人格一旦形成,是伴随终身的。最好的情况就是尽量减少第二人格的出现。”“这样也可以,只要能让我见到叶子。”“目前还没有好的医疗手段,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可能是由于针刺的作用,这个第二人格的智商和情商都非常高,成年人都未必是对手,何况是叶子。”“我要跟她谈一次,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叶子回来。”“她不会被你说服的”“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三次不行就四次五次,哪怕用尽一生的时间,我也要让我的叶子回来!”
  “打扰了,请问这位女士,”护士在门口小心地敲着门“你是周俊的妻子吗?”“嗯,是的,有什么事吗?”“周俊先生昨晚因车祸去世了!”艾琳呆呆的站着听着“是酒后驾车导致的车祸,昨晚拉到医院已经不行来了,因为你一直关机,警方和医院一直联系不上。今天我值班,因为昨天见过你和周先生争执,所以想起你了。人就在太平间,你快去看看吧。”
  “不用开灯”艾琳制止了医生要开灯的手,呆滞地走进漆黑的太平间,看着躺在那里的周俊,艾琳哭了,她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恨他,回想起要自己和他的相遇相知到结为夫妻的过程。“你好,我叫周俊,能请你跳支舞吗?”“生日快来,礼物是我的青春!”“做我女朋友吧!”“嫁给我吧,我愿一生一世守护你!”婚礼那天,艾琳搂着周俊的脖子问“俊,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喜欢我哪里呢?”“头发呀。”“啊?只有头发吗?”“也不是了,只不过第一次见到你让我心动的就是这一头美丽的长发,那时我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你娶回家。”“那我就一直留着它,永远永远!”“那我就守护它,和拥有它的这个女人,永远永远!”原来,到头来,一切都只是幻影。
  殡仪馆里,“家属确认”“可以了”“三号炉开启,三号炉点火,逝者上路”看着逐渐被火焰吞没的周俊,还有自己的头发。“永别了!”艾琳哭着握紧拳头,我只剩下叶子了,我一定要把她夺回来。
  “这次谈判很重要,这个孩子的智商很高,心理素质也很好,你要把她当做成年人来看待。”“嗯,我明白,我会注意的。”“把这个带上,我通过监视器看着你们。”医生递给艾琳一个小型耳塞“我担心你情绪会受到干扰,我会通过这个随时提醒你。”
  艾琳静静地看着前面玩魔方的叶子,“先别切入主题,聊点别的让她放松下来。”听到耳塞里医生的话后,艾琳试探着开口“叶子现在怎么样?”“笨!”看着监视器里艾琳的表现,医生无力地暗骂了一声。而艾琳依然不放弃地问着“叶子在你身体里吗?你有没有欺负她?”看着玩着魔方不理她的叶子,艾琳急了“回答我!”
  “啪”叶子将已经拼好的魔方重重地往桌上上一拍,“把那个东西摘下来吧”叶子指了指耳朵“他的建议都是旁观者的建议,只会告诉你怎么对付我。但我们是母女啊,我们之间的谈话更应该像亲人那样,不是吗?”“呸”艾琳激动地站了起来“谁跟你是母女,你是杀人犯,你是恶魔!”“那就没得谈了。”叶子说着就要离开。“无耻,占着叶子的身体,还这么理直气壮!”“我才没有占着叶子的身体,我原来就在这里,只不过一直睡着。”叶子看着艾琳“是你们把我叫醒的!”看到艾琳快要奔溃的表情,医生紧张地提醒着“艾琳,稳住,她在干扰你的思考。”
  叶子慢慢地爬上椅子“从叶子一出生你们就在不断地伤害她。”“没有,我没有伤害叶子,我是她妈妈,我怎么会……”叶子不耐烦地打断她“要不是你的软弱、妥协,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叶子指着艾琳“你不是个好妈妈!”听到这句话艾琳痛苦地叫了起来,哭着跪下,“是我没有照顾好叶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保护好叶子的,求求你!我会坚强起来,我不会在妥协,我会照顾好叶子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看到这里医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彻底败了。”叶子站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皱眉看着艾琳“最讨厌你这副嘴脸,就知道哭。还说要变得坚强,鬼才信。”像是要让艾琳彻底死心,叶子笑着说“叶子嘴喜欢的就是吱吱和祥祥,除非你把他们带回来。”艾琳站起来擦掉眼泪“我不会放弃的,以后我每天都会来,哪怕用一辈子,我也不会放弃的。”“笨女人”叶子不屑地笑着。出门前,艾琳扶着门框背对着叶子说:“虽然我不配,但有一句话我还是想说,你想没想过,当你用杀戮来报复他们的时候,你也变成了他们。”
  “怎么样,不要紧吧?”医生担心地看着艾琳。“我没事”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宠物公墓?”
  “真是太神奇了!”艾琳震惊地看着吱吱的墓。叶子在一旁双手环胸奇怪地看着艾琳“为什么把我拉到吱吱的墓这来?”“你过来看一下。”“干嘛,我又不喜欢吱吱,别告诉我吱吱真的复活了。一只满身蛆虫的僵尸老鼠,慢慢地从墓地里爬出来,呵呵”叶子想着想着就笑了。不过看到艾琳正不开心地瞪着自己“好了,好了,给你个面子。故弄玄虚。”叶子不耐烦地走到了吱吱墓前。
  长角的叶子并不知道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什么,她只觉得心里突然软了一下,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种感觉叫做——善良。
  “叶子?”艾琳轻轻唤着怀里的叶子,担心地叫着。“妈妈”“叶子!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艾琳哭着紧紧抱住叶子。
  一切似乎结束了,但这是现实世界,事情远没有艾琳想得那么简单。在此后的很多年里,叶子的病情反反复复。多年的相处下来,艾琳摸索了一条与叶子和平相处的方法,情况才有些转变。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叶子的情况才有了真正的转机。
  25年后,凌晨六点,叶子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妈妈,我给吱吱草浇完水了!”一个小女孩举着水壶跑向叶子。“点点真乖,去看看爸爸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好!”点点刚刚转身就发现地上有一个小虫子。点点好奇地蹲下凑近,“点点,你在干嘛呢?”“爸爸,虫,有虫”点点指着地上的虫子。“咦?果然是。”爸爸好奇地凑近,然后两个人一起蹲下看虫子。“点点,你在和爸爸看什么呢?”艾琳好奇地走到两人身边。“外婆,虫,虫!”“没什么,一个小甲虫。”“虫?”艾琳顺着点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七星瓢虫啊,这是益虫呀,我们小时候叫它花大姐。”“你们在看什么呢?”叶子好笑地看着围成圈蹲在地上的三个人。“妈妈,快来!有只虫!不知道为什么,跑到家里来了。”叶子蹲下看清楚后笑着说“一定是虫虫迷路了,才跑到咱们家里来了。咱们送它回家好不好?”“好好!”“你先让它爬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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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下寨龙池   推荐:下寨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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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下寨龙池:
终于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长角的小孩只是个传说,好像又不是。小说给出了科学的解释,是奶奶将针头扎进了叶子的脑子里,刚好刺激了改变人性格的区域。最后结尾和开头相呼应,这回温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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