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艳阳秋日,诗人带上驭手驱车郊游,三杯下肚,二人上路了,他们兴致极好。这驭手是随诗人多年的仆人,有时还能和主人切磋诗艺。
山路蜿蜒,远方,林木掩映处有几家茅屋。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诗人即景吟道。
“老爷,那不是白云,那是谷底升起的雾气,和农家的炊烟……”仆人说。
“唔,是吃晚饭的时候了,看云霞已烧上天边。”主人支唔两句,他们来到一片枫林,景色很美。主人让车子停下来,手把胡须,细细欣赏,一面在脑子里寻找佳句。马儿也乘机掠起路边的野草。
“老爷,你不必苦苦思索,这不是现成的吗,你看到了这片美景,我们才停下了车的。”
“唔,可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好诗啊,老爷!”
“它好在哪里?莫非你拍我的马屁,又要来讨酒钱。”
“哪里,哪里,好诗,这是一幅画,有远景——雾霭缭绕的农舍、中景——山路在延展,还有近景看眼前的枫林。而且,这诗,还是一支歌,大白话,琅琅上口,妇孺随和。”
“嗯,说得好。”
这时,一群少女从山上走来,她们嬉笑着,蹦跳而下。一人还招呼后面捕蝶的妞儿,口里喊:
“二月,花儿,快走啊。”
那叫二月花儿的姑娘应了一声,跑过来,但见她头上插一朵鲜花,面目姣美,身姿婀娜。她似乎认识诗人,向他招了招手,莞尔一笑。诗人也还以注目
不知什么心理,驭手有些嫉妒,他摇起鞭子,声音不高不低的说:
“老爷,恕我冒昧,别看这群丫头,特别是那个二月花,叽叽喳喳,卖弄风骚,过不了多久,她们都会容颜憔悴,像这地下的枯草。可您呐!您的阅历,您的坎坷,你的觉悟和感叹,您的诗,十年一觉扬州梦,那可是斑斓的霜叶,霜叶红于二月花,它会千古传唱。”
“这是你为我的诗作的诠释?唔,唔——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或许,我的诗,不惜红颜惜红叶,又得青楼薄倖名。”诗人自嘲地笑了。
史家评说:杜牧生性耿介,不屑逢迎权贵,仕宦不很得意,从而对社会政治持清醒的批判态度。但抱负难以施展的苦闷又造成他纵情声色,颓废放任的生活作风,有一些风流艳事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