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的时候,
感觉眼前一片豁亮,
月光透过半开的窗帘,
倾泻在我身上。
日里,妻还在抱怨呢,
住在顶楼,太高了,
每天爬上爬下,有些累人。
此刻,抚摸着朗照的月光,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忧伤,
我们鬓间的霜发,
不就见证着父亲垂老的耄耋之年?
曾经,也是这样的夜晚,
如水的月光下,
父亲和我睡在打麦场上,
尽管他鼾声雷动,
而我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原本,故乡就是我的根,
父亲是我笔直的脊梁。
可他自己呢,
佝偻的身影定格成村口孤独的守望。
我也想把父亲接到城市,
让他颐养天年;
可他说不习惯,
住不了几天,就感到一身的不适。
他是乡下人,眷恋故土
——他是大山的儿子。
好多次,我想为父亲写一首诗,
似乎有万语千言,
每每下笔,却无法就章。
他的平凡一如今夜的月光,
在太阳升起的黎明,
无声地隐藏曾经的光芒。
如果,人生真有天堂,
我愿做你手中的拐杖;
如果有来生,
我还是要做你心仪的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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