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若恼声:“不是你说我们夫妻多年不用虚词吗,如何又是我生气不理你?”
“是,是,是我说的,无论你怎么对我我俱是不能反驳的,我错在先,不回来道歉你如何都不会原谅我的。”他伸直身子在她紧抿的唇间来了个蜻蜓点水的吻:“在言语道歉前我仍必须为你做好如下工作,你看。”页面打开,出现两组风格的夏裙图片,每款图边配有文字,他抬头看她说:“当你们业务部拿你一组夏风古风和一组欧洲浪漫风情设计稿来杂志社,我刚好旅行回来,我接过资料看到你古风裙前摆下词句:落花已作风前舞,又送黄昏雨,很是惆怅,因为我的任性不负责害你伤心,但你没有消极而是骄傲给我看,你将你的伤心怨恨转化春的迷离、朦胧、婉约,将情绪融入面料过度到夏服的热情洋溢,将轻盈垂直感强的麻丝布料裁剪成古风如杨柳逐风摇曳,真是澷妙芳华,完全展现出一个知性女人的优雅、简洁,也是你向我诠释你沉美的内心世界。”他又抬头看怀中玉人,她眼神是种满意的神光,到底是她的丈夫,洞察她的所有。
“男人可以犯很多错,只一种错他不可以犯,不能不懂得欣赏他的妻子。”他用种饱含低沉的男中音说。
白芷若尽管喜欢丈夫的言词却仍是狠狠剜眼他,冷声:“好话说完了吗?”
“没有,还差一句收尾。”他洇开了笑颜:“我为我蜕变过程的缓慢还没有完全进入一个丈夫角色,仅仅完成了一个男人的雏形深深抱歉。”他快乐地捧起她脸准备来个深吻,但她只让他轻尝了一点点滋味就隔开说:“你确信完全交待,没有了?”
“确信,毫无保留。”他肯定,信誓旦旦。
她只是摇头,说,说吧,俗男。
他便抓耳挠腮说路上没打草稿,暂时只得这些,如果实在有,应该是荷花缸里荷花开得好旺,荷叶很香,竹子不见多准是她采了春天的竹笋吃了,如果再有应是他给她的礼物,但他想不用宣扬,一定要,他只好拿出来,他一面说一面往外掏礼物,她依然摇头,他便将仅有的结婚证交给她。
而白芷若依然只是摇头,斜睨眼他,黑沉脸:“别跟我扯皮林叶名,老实点。”
白芷若黑沉的脸色,他心里有点虚,不自然瞅眼房梁上的电子眼,白芷若随着他的眼神看,紧跟了一句,声音威严,不容抗拒,他自心到外的打个冷颤,结巴地:“老婆也不是什么坏东西,只一个电子眼而已,我想没有特别事情就算了,不用说。”
白芷若惊了,玉颜温怒:“你监视我?”
“不是你想像的,老婆,我发誓,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不是要离家出走吗,可到底不放心你一个人,我不是想看看吗?”他委屈地说,然而他马上发现妻子意不在电子眼,她根本不知道,天,他内心恼自己瞧我笨的,想自己决不是个好的特工,一抓准是个叛徒,可是没办法已经被妻子诈出来了,只能算了,他责备自己时转而又极高兴起来,整张脸或者说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对白芷若说:“老婆你知道你又多笨吗?”
白芷若本已愤怒听他说自己笨,怒不可遏的撕捏他两颊,一字一顿地:“林叶名,你敢说我白芷若笨?”
“真的,老婆,你好笨啊,不信看。”他兴匆匆又打开一个页面,白芷若只见自己在一个阳光美好的日子抱张古琴走到石台前放下,然后走去厨房,半天出来,捧出饭菜并一瓶红酒坐下,倒了杯酒到高脚杯里小喝了口,这时从院门外叫着进来一群鸡寻食,鸡有她自己养的,也有隔壁邻居家的,她拨出半碗饭倒在鸡塒里,可是一刻后有几只公鸡竟然打起来,将正在饮酒的她吓了一跳,她本想驱散它们别打,谁知越赶它们打的越欢,一只飞上石台,一只跟着飞上打烂杯碟酒瓶,急的她抓狂,嘴张的大大的,林叶名失笑说:“老婆,虽然我听不到声音,可我不猜也知你准是在大叫我的名。”
白芷若看着自己狼狈不堪也是失笑,拧他的耳朵说我可不是在骂你个俗男,你就象那几只公鸡样是个蠢货。
“是什么没关系,老婆,关键是有时你好心不一定办好事,差点把我的古琴摔掉,你又不会弹琴,抱我的琴出来干什么?”他盯她看,两眸灼灼。
“我不想说,林叶名。”她扭开脸看向荷花缸里的荷花,声音很淡。
“嘿嘿,老婆就认了你想我,我知道,因为那天是我们结婚六周年纪念日。”林叶名捧转她脸,轻轻刮下她秀挺的鼻梁,道出真相:“而且哭天抹泪伤心的。”
“对,不错,我是哭了。”她忽然凶神恶煞吼向他,一把抓过他的左手,你说你的戒指哪里去了,林叶名,打你站在门前我就看你两手空空。”说着阴森森欺到他鼻尖前:“你说它上哪了,你敢说你不是在外面鬼混,还想骗我白芷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他如梦方醒,原来她一直关心的是他的戒指,可是戒指?戒指哪里去了,一时竟怎么也想不起来,垂头丧气搂住妻子的腰,头深深埋在她怀里。
“啊,我看见了,林叶名我看见了。”白芷若一声极尖的声音,惊林叶名一下挺直身,白芷若伸手林叶名后脖颈间拈起一牧普通的白金戒指,戒指在林叶名后脖颈,反射了月亮的光折射了白芷若的眼睛。
他竟是忘了自己出门留纸条后将戒指取下和他的玉坠放一起,戒指不象玉坠栓住,它一个圈儿,几个仰俯动作就会在绳中随处跑,这刻却是跑到了他的后颈脖。
白芷若取下他的玉坠托着戒指笑咪咪地,又是一字一顿的:“林叶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就是想把我置之脑后而后快。”
他什么话说不出,只楞楞地傻傻地瞅着妻一副要收拾他的笑容,几经艰难地结结巴巴:“可是老婆你为什么不这样理解:我是将它作为一个使命背负在身呢?”
白芷若长长呃声……
月亮如洗,庭院紫薇花落,一双人儿携手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