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个背篓打猪草

作者:虹儿飘飘    授权级别:A    编辑推荐    2014-03-30   阅读:

  
  住在喧嚣闹市,望着满眼繁华,眼的尽处心的彼岸,总有一处宁静与亲切在召唤。极目仰望,太白岩公园环形阶梯直达山顶。悬崖坡景嶙峋怪石,叽喳雀声风情乡野,一幕幕熟悉景致随风飘起,越过时空隧道,漫过记忆的城墙。
  童年小脚攀藤附岩,童年的快乐莫过于背着背篓打猪草。
  印象中,三岁的我就被母亲牵着上坡下田,学打猪草。入学前的打猪草,如同窝在母鸡翼下嗅泥土亲自然。上学后,渐渐挣脱母亲束缚,淘气顽皮,野性绽放。
  看过一次杂技表演,就与杂技结下不解之缘。放学后跟着伙伴提个背篓就跑到塘边坝上耍杂技。弯腰衔花,踩肚子过木马,翻跟斗从草坪这头翻那头,气喘吁吁,欢声无穷。过完杂技瘾,就来镰刀投远,掷铅球般谁投最远谁就赢。玩累了,躺在草坪上打几个滚再蜂拥弹起,找地方干正事。
  乱石槁林是我们的常居乐园,鸟语花香,石多树多花也多。百合花糖铃花满地盛开,石头缝隙更有大朵艳黄,花展如菊根头像蒜,一枝独秀艳丽无比。多年后在网上再见这花才惊异神凝,它就是彼岸花,一种与黄泉路与孟婆汤有关的凄美之花。
  孩童世界,无花也美。我们流连于乱石槁林,喜欢那里的石多树多。众伙爬上枝叶繁茂的桐子树,石头剪子布,开始了“藏猫猫”。紧张时刻最显刺激,一个个吊在树上屏息不动,留瞎摸子在黑暗静寂里东抓抓西探探,时不时动静突响目标自爆:要么被树上蠖辣子蠖到,捂着疙瘩哇哇叫,要么树枝“啪”被折断,人头落地。被捉到或掉下地就当下个瞎摸子。玩腻“藏猫猫”,接着“大炮开始”。两队兵分,一方闭目静待,等另方在石堆里匿好才准睁眼,寻到“敌人”就用手做枪状“碰”毙对方,敌人被歼欢呼声响彻山谷。这游戏捏合了几对闹着别扭互不说话的小冤家。往复的战争刺激,敌对的“生死仇恨”,终因“革命事业”狠“碰”对方惬意收场。
  仗完力竭,嘴馋肚空。土里红苕地上甘蔗,树上桑果藤上豌豆,见啥抓啥。饭饱气足才寻金般地猴急揽草,不管猪爱不爱吃见青就扯。猪草少了回家挨训。我曾慑于父亲的威凛瞒天过海一次,长在坎上的豌豆藤被我小手抓进背篓。这一恶行遭来父亲竹片痛打。
  偷窃不再,但顽劣天性依然,每天背篓里猪草照样一点点。后来慢慢学聪明通艺术,直接用桑树棍撑在背篓底下,猪草直铺其上。轻走慢行,不得颠晃。撑起的背篓,舒坦着淘气与快乐。
  童真的顽劣,淋漓极致,有时甚至违了常规。锥人的野蜂窝喜欢捣,一条死蛇竟敢拖着遍山跑。路边漆树不能碰,却偏挥刀横扫,浆汁溅身追悔莫迟。那个叫怪物的偏远地方也是我等忘返的乐园。飞泻瀑布凹陷洞穴清幽壁音,两个人工凿洞形同锅盖,听说祖辈当年为躲土匪藏身而凿。石头旁边供着一尊石刻菩萨,灯油纸屑红布满地都是。同伴学着大人虔诚膜拜,有模有样。我不屑愚昧,淘气一冲而上,抓起镰刀就狠力敲点菩萨,嘴里数着一二三三二一,悠哉乐哉。背起背篓临走一刻,又飞起一脚将路旁搭建的拜祭纸桥踢出老远。更不忘效仿父亲的一脸严肃:瞎信啥,愚昧无知!
  童年里打猪草,背篓里背着的不全是猪草,更多载着成长的快意。丰富的背篓生涯,陪伴着我天真无忧的快乐童年。
  上初中后,我寄读于父亲单位,打猪草的机会越来越少。母亲因为养蚕繁忙,就在菜园种植瓢菜,大片叶茎垛来当猪草。猪的生活开始丰盛奢华,我的童年快乐却越来越遥远。父母经常训点我头:女孩大了,不能再疯癫。
  岁月流沙,世事沧桑,心空日渐黯然。沉重的后面,多想能再体会一次打猪草的童年光景,背篓里背着一份最简单的快乐。多想心境亦能再回到从前,自由,野性,纯真,欢愉。
  
  审核编辑:天净沙   推荐:天净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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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红尘会员   天净沙:
通过文字一路跟着作者疯玩,犹如亲历,不禁莞尔。唯觉《背个背篓打猪草》似不足以概括全文,或有更贴切的题目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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