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来赶赴一场盛会,如同几十年前,很多人都很年轻,同伴都还小——我们一样,走不动就停下来。我们湿了脚,脏了衣,亲朋故旧不放心地来接我们,只埋怨几句,我们又笑开了。
走了多么久还是到不了会上,隐约听得那热闹,知道还远。
晨起知晓昨晚又下过一场雨,窗外的木槿又开几朵。
(二)
晚风凉凉的,其实正是人间好时节。避开有路灯的区间,看树影摇晃,暗影沉沉。天边挂着几颗星,头上睒着更多的星。
不远转过的车,灯光晃过来,把一树一树的暗影打在墙上,好像素朴的水墨风景画,不时变幻。
经过谁家窗前,灯火通明,墙上的时钟指着七时半,知道时候还早,又转上几圈。
不觉间月亮升起来。
(三)
雨水顺着天空泼下来,泼到不大的伞上,溅得满脚满腿: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我走在这样的雨中,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眼前的世界灰蒙蒙的,静悄悄的,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被淹没了,只剩雨声。
一同下车的女人走在前面,我看着她的背影,红上衣,蓝色长裙,高挑美丽。我看过她的脸,已经不年轻,但这背影还是一阵阵感染到我。
走过一个转角,我停下脚步,望向那片有些年头的木槿。雨,比先前更大了,我已经感受到它侵向身体的寒意。木槿不管不顾地在雨中伫立着,枝叶不住抖落雨水,花儿更显鲜妍了。嗨,看到这情景,我想到木槿的花语:温柔的坚持;坚韧,永恒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