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望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望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这首诗太流畅响亮,大气磅礴,铿锵有力,潇洒自如。人们都觉得它琅琅上口而津津有味。坐在家里诵读,吟它“飞流直下三千尺”,洋洋乎,美哉!正是这种形式美麻木了人的感官,而不去闭目悬想让诗句引领自己亲临现场,让紫雾迷蒙望眼,让水汽浸润肌肤,让轰鸣响彻脑际,体会它那“亦真亦幻”的感受。笔者认为正是这一点才可算诗的魅力所在——令人深深沉迷。
“日照香炉生紫烟”。不错,在红色的阳光映照之下,白色的水雾掩映着青色的山峦,自然呈现出红加青的紫色,这是真实的。但是,香炉山腾起的紫雾在无休止的沸腾、膨胀、翻卷,袅袅地升起,变幻而沉降,复又沸腾而翻卷……这是什么?太虚幻境。就在这身临其境的看客由于巨大而强烈的刺激而精神恍忽时,定睛,再看,唔:
“遥看瀑布挂前川。”原来,瀑布,这又是真实的。怎么会这样呢!?整个的人的一切感官:视觉的,听觉的,肌肤的,都浸润其中,寒气逼人,哗哗山响,不由得心旌摇摇,在这种场景的包围中,幻觉升华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不是局外人的造句夸张,而是置身其中的游客的感觉。但一点清醒还在:说是“疑是”,“疑是银河落九天”。好像啊,天上的银河下凡了。回到真实的感叹。就是这样,诗人的感受在亦真亦幻中振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