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我的眼泪开出的花

文/夜里行舟


枝头上，喋喋不休的麻雀
浑然不觉，身旁的一枚枯叶
乘坐一缕秋风离去时
有多少颗泪滴落下来，像露珠
落在挤满大地的草丛上
每一颗泪滴落下来
大地都会轻轻地抖一下

麻雀们看不见
许多人也看不见
即使天空没有出太阳，我依然看到了
有火一样亮，丝一样轻细的光
撒进唏嘘不已的草丛里

草丛里蠕动的虫儿看不见
田野上奔跑的野狗看不见
那一颗颗泪滴，多么像
在麦秆之上攀爬的瓢虫一样
沿着太阳的光，爬到云朵上

云朵是一爿肥沃的土壤
一年四季都适合眼泪的生长
春发芽夏拔节秋育蕾
等到腊梅即将绽放时便会一茬一茬地开
每开过一茬，母亲的坟头上
就会多一层厚厚的棉衣裳

作于2016年感恩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