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萧,真好……
还记得当年的星燃便吹得一口好萧,
镇惊他的不是萧声,这吹萧之人竟能明白琴声中的含义……
秋月下,枫林中,
一袭白衣的少年迎风而立,钻蓝色的眸子微闭,手中精致的萧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身后是抚琴的紫衣妖艳男人,琴萧和鸣,默契的如当年的子期与伯牙。
琴萧凄凉,多少沧桑岁月蕴含其中。如此之凄,竟连草木都随之动……
莫九黎的思绪被带出很远很远,眼前仿佛又出现了莫星燃那张清秀的面容。
他记得,星燃是个比他还要古怪不知多少倍的人。他自小与他一起长大,莫九黎要比他年长三岁,可莫九黎的神术确是远远不如他。每当其它比莫九黎年长的皇子欺负莫九黎时,莫星燃总是会用神术好好教训他们一番。可他确总是因为用神术对负其它皇一而遭到惩罚。
第一次学习神术那日,父皇将他们带到几个俘虏面前,给了每人一把剑。
“有谁能杀了他们呢?”父皇问。
莫九黎和其他几个皇子听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可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站在最后的莫星燃就已将剑刺进一个人的腹部。鲜血溅在了他的一袭白衣上,钻蓝色的眸子里是冷漠。
莫九黎无意中看到他的嘴角上竟浮现出了笑意……
也就是从那时起,父皇开始注意这个年纪最小的皇子。
莫九黎还记得父皇驾崩的那日,他躲在殿外偷听父皇与内务大臣的谈话。
“将皇位给燃儿吧。”
这是父皇的声音。
听闻此话,他眼中露出了失望之色。
“果真是他。”莫九黎喃喃道。
可他确不知道莫星燃已经悄然降临在他身后。
“哥,你当真喜欢这皇位吗?”他问他。
“嗯。”得到了皇位便得到了天下,是整个天下最尊贵的人,他怎能不喜欢呢?
莫星燃笑了笑,便离开了。
新皇登基那日,莫星燃就消失了。直到此后的三年之后才重新出现在宇王宫。而在同一日,除了莫九黎之外其它皇子竟全部离奇死亡,因此,莫九黎便继承了皇位。
琴萧声还在继续,曲调却更激昂,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现在莫九黎的脑海之中。他总觉得,莫星燃就在他的身旁,这么近,确又那么远……
“星燃!”一声真切的呼唤。
“砰!”与此同时,水晶制的萧竟掉落在地。无数晶莹的碎片在星空懿的脚边溅起。
琴声忽停,上好冰蚕丝制成的琴弦竟断了!
【六】
“是你?”在看到星空懿后,莫九黎眉头微微一皱。
他将目光望向空中的半轮秋月,不等星空懿回答,便吩咐道“去给本王拿壶酒来。”
夜幕之下,星空懿与莫九黎相对而坐,莫九黎并未理星空懿,只是一味的饮着杯中的酒,月色衬着他孤寂的身型。
“王在思念一个人吗?”星空懿小心翼翼地打破了沉寂。
莫九黎苦笑了下,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向着一颗枫树走去。
不久,他停下了,眸子微微闭着,在眼角晶莹闪烁着的,是泪水吗?
“月色苍如雪,枫艳漠如霜。”绯色的嘴唇轻启。
不知为何,看着莫九黎的背影,星空懿无端地有些心痛。
“月色如雪,佳人紧眉。此生之愿,长为君拭镜。
“什么?”猛然抬头,却看见少年那真诚的眸子,如湖水般清澈。
沉默许久,莫九黎高高应了声“好!”
“从经往后,你便为本王的镜奴,此生为我拭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妖艳的面庞上露出了狂妄地笑容。是喜悦!
那一夜,琴萧悠悠,不醉不归……
桌上的最后一杯酒也已饮尽,莫九黎趴在桌上,此刻他只觉得莫星燃就在他身边。
那年,莫九黎因为遭到的魔族之人的偷袭而重伤不起,神医费了许多劲儿保住性命。可莫九黎的功力确因比尽失。要知道,一个没有神术的王是不会得到认可的。很快就会被赶下王位的。
“真的没办法了吗?”莫星燃站在莫九黎的床前闷闷地问神医。
“有,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莫星燃猛地掐住了神医。
“只是需要天空城的璃月石才能使王永远拥有神力。可那是天空城的致宝,看管的严,天空城的人就是拼了命也会守注璃月石的。”
“好!”
莫星燃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半昏迷中莫九黎只觉得有一股暖流涌入身体,身上的伤不再那么痛了。
“哥,虽然我的神力会维持你一段时间,可我想让你永远都是宇界的王。等我,我去为你夺璃月石!”说完,莫星燃便向门口走去。
而另莫星燃没想到的是,自从他把神力传给莫九黎后,莫九黎的神术虽然不及以前的莫星燃,但确达到璃月石的功效,使莫九黎更长久的拥有了神力。
走到门口的莫星燃似是想起了什么,忽有折返到莫九黎床前。他凑近莫九黎的耳旁,“哥,其实你长得挺好看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星燃笑着离开了。
事后回忆起这句话的莫九黎就是从那时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容貌起来…
【七】
“王!王……”
清晨的阳光的照在喝醉的莫九黎和星空懿身上。莫九黎猛地惊醒。
“不好了王,昨夜宇王宫燃起了大火,此刻天空城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您了啊!这可怎么办啊!各位大人找了您一夜呢!”侍卫跪在的地上慌张的报吿着。
“报告,王,臣在星空懿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晚毒害您的药。”那晚的暗卫也出现在了莫九黎面前。
“是你?”莫九黎看向昏在桌上的星空懿,竟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来啊!把他给我带下去,务必严加看管。”
莫九黎说完便匆匆向前朝走去。
星空懿则被带到了地牢。
此刻莫九黎的心中是复杂的,看来一切终究是幻想……
也不知过了长时间,莫九黎总算凭借着当年莫星燃的神力压退了天空城的大军。可他们并没有真正离开,而是埋伏在附近,伺机待发……
后几日的夜晚莫九黎彻夜难眠,他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三界之霸竟会沦落至此。难道一切都是他吗?
正是因此,几天后莫九黎觉定去瞧瞧星空懿的情况。
地牢十分昏暗,一个个牢房中散发出一种死去后腐烂的气息。星空懿靠在墙角大口地呼息着,身上伤痕累累。几日不见的他,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
钻蓝色的眸子再次与莫九黎对视。“你不信我吗?”他问他。
看着这双与莫星燃相似的眸子,莫九黎多想说一声他信他,可最终理智战胜了这种冲动。
“你认为我会相信吗?把你知道的都说了吧!”
“我是你的镜奴啊!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少很我提什么镜奴!”莫九黎猛将手中的剑指向星空懿的脖子,过去的一切的个错误,都怪他太思念星燃才会酿成大错。
“来人,把他的眼睛废了!”他恨透了这双精致眼睛,若不是它,他怎会觉得他就是星燃呢。今日废了它,以为再也就不会受它所伤。
至于……星燃,以后他永远在自己的心里。
莫九黎甩袖而去。
狱卒手中的匕首缓缓向星空懿刺去……
【八】
阴暗的地牢,血一滴滴地滴下,溅在肮脏的地板上是一朵朵小小的涟漪,更像一朵朵血红的花儿。
如雪一般的少年昏迷着,鲜血染红了他一身白色衣袍。疼痛使他眉头紧皱,嘴唇变得苍白无色。
“抓住他!他要偷盗璃月石!快追!”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莫星燃抓紧了手中的璃月石奋力地向前跑去。
“追啊!绝不能让他活下去!”
“噗!”一只利箭刺进他的腹部,一口温热的东西由口腔内吐出,莫星燃擦了口嘴角的血,仍旧向前奔着。
“嗖!”
“嗖!”
又是两箭,莫星燃终于支撑不住了,他猛地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