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正值中秋,宿在妹子家中,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不甚伤感,顿时觉得思绪很乱,心里不停抽搐,好似被扎了铁钉似的,痛不知声。
源于生活所迫,亦与去年结婚相关,导致父亲和母亲年初便一同出门去打工挣钱,我和妻子进城在中学教书,家里空无一人,家里的大门上便被上了大大的一把铁锁。
记得母亲走前,家里还有五头猪、二十一只鸡、两只猫、一只狗,在母亲离开的前三天,父亲急匆匆的找了人家,把家里的猪和鸡全部便宜卖给了邻村,猫送给了邻居,狗寄养给了亲戚。一下子母亲觉得自己好似被抽空了一样,瞬间无所事事,但每每想起她自己一桶食,一把粮食,两碗饭喂大的猪和狗时她失落的不知所措,只是来回的在猪圈里徘徊,这些后来我是在电话里听母亲说的。
记得以前,不管家里金钱多紧张,都总是父亲一个人出门打工挣钱,因为父亲知道出门打工的日子苦,还看人脸色,所以父亲从来不对母亲说。也不会带母亲去打工,只愿家里有多少苦他都一个扛着。可是,因为去年的一场婚礼让家里负债累累,使母亲不得不同父亲两个人一起出门打工挣钱还账。这样不得不把家里的东西丢了,所有的门锁了。
今年里我回过三次家,第一次是我和妻子以及妹子妹夫回家割母亲走时种的麦子,第二次是暑假和妻子一起回家摘家里的花椒,第三次是我有事回五库,路过门口而进去的。每次回家,每次当打开锁了很久的大门,看着满园长着的野草,再想想母亲在家时温暖的情景,每每都会让人心很酸,似乎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今夜中秋,我不在家,父亲母亲不在家,想想家里定还是一片荒凉的情景,屋后山上也许月亮还会那么亮,也许还会迟迟照着曾经的窗台和台阶不肯离去,但不同的是,再也找不到母亲的气息,更没有我们一家人的气息,有的只是门前院内的野草,还有大门口那把冷清孤单生了锈的铁锁。
还有更让人内心愁苦的事是,中秋节前三天妻子也刚好去了她娘家,这样,父母亲在新疆,妻子在宁夏娘家,我在武都的妹妹家里,且不说院子里长了野草的五库老家,但就现在我们四个人也分为三处天南海北。此情此景不由让人心里产生无限的冷清和凄凉。
故乡在五库,大门锁子生锈,院子长满野草,一家四口各分三地,这便是2017年的中秋,也是我人生中最特别的一个中秋,我想也定是我们一家四口谁都永远无法忘记的中秋。不管是因为负债离家,还是各有原因,我只希望他是我们一家四口人唯一的一个家里空无一人的中秋。
因为生活,致使我们一家四口,聚少离多,今夜仍然分开天下三个地方,不论谁离家近一些或远一些,都注定带着悲伤。
2017.10.5
审核编辑:渭雨轻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