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说的痛

八月，阳光、雪山
我以十九岁的年华翻越唐古拉山
当我枕着拉萨
还能够听到火车的轰鸣
这不是高原反应
这是我青春的热烈的心跳

我却与泪水不期而遇
太多的泪水
淋湿蓝天、白云
太多的泪水
淹没我童稚的梦

请原谅，布达拉宫
我不该让愁云笼罩你的金碧辉煌
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
也无法穿透我的凄迷与绝望

原谅我，拉萨
我只是一个流浪者
注定与你擦肩而过

烤地瓜

在我的老家，她的芳名叫红苕
曾以千姿百态的方式
爬上餐桌
填饱那年那月的饥饿
而她焦黄的近乎黑乎乎的香甜
一度让我走进天堂
诗意的芬芳

多年之后
当她以烤地瓜出现在城市的街角
就像重逢我的乡邻
只远远地望一眼
已泪流满面

黄菊花儿

我出生在九月
正是家乡黄菊花儿开得漫山遍野的时候
爷爷为我取名“菊花”
从此
我与漫山遍野的黄菊花儿一起摇曳

多年之后
黄菊花儿四散飘零
有谁听到她的哭泣
多年之后
黄菊花儿依然在我梦里开
开在我的诗行
开成我馨香的乡愁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
你还在厨房不停地忙碌
多少次午夜梦回
你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搓洗衣服
寒风冻僵你的双手
却冻不僵你温婉的笑
妈妈，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是谁天不见亮就起来煮饭
熊熊的柴火记下你的呵欠
也记下你温情的脸
你太阳花一样的目光
尾随我走过村头的石拱桥
走进简陋的校园
父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