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逸的躺在被子上。
因为他已不想在用一丝一毫的力气浪费在其他的地方。
他一会要用所有的力气来决定最后与这世界的告别。
不是晚安,也不是再见。
而是再生。
望着窗外的树影子他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刻。
沉思了许久,他终于鼓起了勇气。
看着被自己锁在床头上的左手,他把身边的枕头拖到自己的胸口。
他决定把自己杀死。
他尝试过上吊,可是自己根本承受不了喉管与绳子紧紧贴近后窒息般的痛楚。
他尝试过给自己灌下毒药,可是自己承受不了腹中犹如万爪掏心的煎熬。
他尝试过跳楼,可每次站在天台上,他都承受不了极速下坠时,回忆在脑海围绕。
他尝试过割腕,可每当刀尖在腕处冰凉,他却承受不了血腥在阴暗的屋子里流浪。
他也尝试过安眠药,可药房只每次出售他两片,根本不够他安静的死亡。
每一次的寻死都会让他身边的朋友半夜来到他的屋子。
打了急救,备了医生,可是他却用死开了好几次的玩笑。
最后,他在社交上如何的异常,也会被大家置之一旁。
他最后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他想在离开之前最后再抽一支烟,哪怕口中如此干燥。
可是他却忘了自己下不了床。
锁铐被他一动一动扯的叮当响。
他无奈的笑了,他把胸口的枕头慢慢的拽到自己的脸上,用右手把它稳稳的拖到自己的面部。
然后他闭上了眼。
他摸到了那个扣绳,然后把右手伸了进去。
他呼吸着枕头里的缝隙带来的一点点氧气。
他的腹部到胸口十分的压抑。
他慢慢的喘气呼气,喘气呼气。
他尝试过睁开眼,可是枕头却夹了他的眼毛。
就像一个临死的病人带着呼吸罩,他们都在努力的从那一点稀薄的空间尝到氧气。
死亡很漫长。
他动了一动腿,发现还有足够的力气,自己离死亡还差很久。
他想了一下最近接触的人接触的事,又没有什么值得他关心的。
他闻到了枕头微微的霉味,还有头油味,口水味,有点酸臭。
甚至他还闻到了精子的味道。
他虽然比较厌恶,可是决心告诉他。
他必须躺在这里。
头晕如同紧收的黑暗慢慢向他袭来。
他感觉自己从头到脚有一种酥麻的感觉,头皮有点瘙痒,小臂的血管里也有一点痒,他很想挠一挠,真的很想挠一挠。
他突然感觉有点慢慢的失去了意识,他努力的使劲呼吸了一下充满二氧化碳的枕底,身体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挺起。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如愿的获得那一份舒感。
他感到自己的肛门有什么堵住了,他知道死前肯定会大小便失禁,结果现在后悔自己应该在做这一切之前穿上衣服。
他还是放了一个屁。
就像他想到的那样,随着他的屁,他刚要吸上来的那点氧气也没有了,他的肚皮慢慢沉下。
渐渐的他失去了意识,他最后的知觉告诉他,随着他的屁,刚才好像还有点黏黏糊糊的东西流了出来。
外面偶尔可以听到鸣笛。
回过神,他又忘了是自己尿了还是拉了。
他难受万分,他很想在这一刻把枕头拿下去,然后一个打挺做起来,趴在床的边缘大口大口的呼吸。
但是他没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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