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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靛礼物

作者:下寨龙池    授权级别:B    编辑推荐    2014-04-20   阅读:

  
  (一)
  蒙蒙从家里出来并没有上学去,而是走到学校门口,坐上了一辆摩的,开车的男人问:“姑娘,你要去哪里?”蒙蒙说:“到新华书店。”男人说:“两元,走不走?”蒙蒙说:“走。”那辆车就载着蒙蒙突突的叫着向新华书店去了。
  蒙蒙不是为了买书,而是想找一分活儿。大街上真是热闹,流行的音乐充斥着耳膜,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大街上的空气好像丝丝的颤抖,诱惑着人的听觉与嗅觉,比学校是热闹多了。这会老师可能正在讲课,眉飞色舞的,同学们可能正在认真的听讲。蒙蒙站在大街上,仿佛这里不属于自己这个冷静的旁观者,她要融入其中,必须要有融入其中的气派,自己的气派在哪里呢?
  蒙蒙留心各处墙上的广告了。一家理发店要招收学徒,她按照人家的地址去了。刚进门,老板娘就热情的招呼:“来了,来,坐,马上就轮到你了。小姑娘真漂亮,想留个什么发型?”蒙蒙见有顾客在里面,没有说话,就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她一连等了五六个人理完了又走了,几次都想离开这里,这里是她该来的吗?她应该去教室呀,或者她应该理直气壮的来做头发,没有必要偷偷的不敢说话象要求人似的。老板娘终于说:“小姑娘,来,坐下来。”蒙蒙想说:“我不是来理发的,我看见你们这里招收学徒工,还要吗?”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她不自觉的坐了上去,老板娘拿起剪刀咔嚓咔嚓要动手的时候,蒙蒙立马清醒了过来,站起身,一脸的不好意思,说:“哦,我猛然想起,我有点急事,我的赶快去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脱了理发用的围巾,假装匆匆的离开了。
  她烦呀,这是什么日子呀,这是什么活法呀。我还是回到学校去算了,安心的上我的课,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家里天塌下来有妈妈呢,我瞎操心什么呀。可是,我这样回去能安心的读书吗?她原来是打算早上读书,下午出来做做活,挣一点钱,尽管这点钱对家里来说是杯水车薪,而且自己还的偷偷的做,不能妈妈知道。她想,我必须这样,这样才能活的好受一点。算了,今天已经出来了,干脆就试试一下午吧,说不定还能真找到呢。
  她又回到了大街上而不是学校,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似乎都于自己无关似的。第一次在这个熟悉的大街上自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二)
  杨云终于狠狠心走进了中介公司,在工作人员递给她的表格上写道:阳光景区七号楼三单元二零一室。后面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这个房子她和丈夫奋斗了六年,给银行还款还了六年,整整十二年了,为了这个房子,他们过着怎么样的日子呀,丈夫拼命的加班到深深的夜晚,而在最需要好好吃东西时只吃的是快餐面包加白开水。如今,刚刚还完了所有的款,私人的,公家的,银行的,这十几万不知怎么就一天一天的还完了。谁知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要不是丈夫,谁舍得卖房子呢?她痛苦的走了出来。
  她正在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的行走。第一天,断了家里的网线,丈夫惊讶的问:“我记得没有到期呀!”她说:“到了,你看你生病都生糊涂了,我也没有再续费,你少上网总归是好的,好好养养身子要紧。”丈夫嘻嘻一笑:“以前那么紧都没有断网,这下还完帐了,倒计较起网费来了。网呀网呀,拜拜一阵子了。”她怕什么呢?她怕丈夫在无聊上网时会查到“肝脏实性占位”的精确意思。那天医生已经告诉她了,就是癌症!她当时就几乎晕了过去,她告诉医生:“求求你,我不想让丈夫知道,这种病和人的情绪有重要的关系,你开个别的名称吧。”于是医生就在病历上写下了“脂肪硬化”后面加了一个括号写着“肝脏实性占位”。医生安慰她些什么她都一句也没有听清,只看见那张嘴一张一合,红口白牙里突然就蹦出“最多六个月”的字眼来。她当时就大叫一声,眼泪真的就扑扑的落了下来。她要坚强,她不能跨下,许多人让癌症夺走了生命并不是癌症可怕,而是自己害怕癌症。医生最后说:“病人的情绪很重要,也可能是我们的误诊,你们做好到省里去复查一下。”杨云握着病历,不是她让腿而是腿带着她走出了医院,右手自己招了招,停下来一辆出租,人整个就转了进去。一定是误诊,绝对是误诊!丈夫正当壮年怎么能得这种病呢?误诊,对了电视剧《刘老根》里不是有一个情节,丁香的癌症不是一场误会吗?必须去复查!她喊了出来:“必须复查!”司机吓了一跳:“大姐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要相信县医院,他们的水平不怎么好,倒是很会吓人。不管什么病恨不得让你住院住上十天八天的,太黑了!”杨云得到些许安慰,她不再说话,她在想如何到家后应付丈夫,医生早上做完CT后就叮咛她下午一个人来去结果,真的感谢医生考虑的周到。她需要快乐的回去,她需要象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的和丈夫谈脂肪硬化顺便谈谈那个肝脏实性占位。她要让丈夫明白,他得的不是癌症,只要听她的话就能百分之百的痊愈!
  门开了,很好,丈夫出车没有回来。她将病历放在了平时放的地方,小心的遮了几下,她实在是怕丈夫看到可又不能让他起疑心。怎么办?怎么办?班是不能再上班了,明天就给领导解释好了。现在做什么呢?对了,药,下去抓医生开的药。在去抓药的路上,她用手机拨通了韵的电话,告诉了她自己的事。韵说:“你先抓药,我马上去你家一趟,你要坚持住,万一要钱的话我还有一万元的私房钱。”她提着一大堆药回到楼下面的时候,韵正在下面等她。
  (三)
  蒙蒙说老师我有事要请一下午假。老师问:“蒙蒙你最近怎么老请假呀,是不是有什么事?”蒙蒙说:“老师我真有事,不骗你。”老师说:“最后一次了,下次再请这么长时间假我可要告诉你家长了。”蒙蒙立即惊恐的说:“老师,你别告诉他们,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又来到街上到处逛游,看见一家米线店径直进去了。最近碰壁她都不在乎什么了,反正被人家笑话,不管怎么样,能挣到一点钱是最好的目的。那次离开理发店后她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老板娘依然热情的请她坐下,这回店里人少,她终于鼓起勇气说:“我不是来理发的,我看到你们这里招收学徒,我想问一下。”老板娘听完哈哈一笑:“你说招聘店员嘛,哈哈,那是个幌子,主要是想做广告呀。我这里其实不缺人。”蒙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声说了声:“奥”后就想径直出店门。老板说你站住,蒙蒙就停下了。老板娘说你是学生吧,蒙蒙说是的。老板娘又说,小姑娘,老实说我们这里是招人,不过我们招的是晚上上班的大姑娘,你还太小,我不忍心伤害你的前途命运,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要是觉得行就来。蒙蒙说晚上上班不是和白天一样吗,干什么偷偷摸摸?老板娘说,说你小吧,你还真小,算了,你要是真有困难想工作,你就去团圆巷找重庆美食城,就说是河滨美容美发店老板让来的。蒙蒙一脸的喜悦说,谢谢你了,谢谢你了,我明天一定去。
  米线店的老板娘正在收银台玩电脑,看见蒙蒙进来就问:“吃点什么?”蒙蒙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招收服务员?”老板娘客气的说:“对不起,我们不招,你到别的地方去看看。”蒙蒙露出快哭的脸色说:“河滨理发店的老板娘让我来的。”老板娘就说:“是吗,我们不招服务员,只招洗碗工,每天上午九点到一点钟,晚上六点到十点来洗碗外加招呼客人,一天二十元,你愿意吗?”蒙蒙听后就犹豫了,她说你让我再想想吧。
  这个时间正好与自己的学习时间冲突。妈妈一再的叮咛说,孩子,你现在好好学习就是对全家的最好的支持。她自己也确实需要学习。这么个时间段万万是不行的。她有空的时间就是中午两点到下午六点,下午只有两节课,课后就是自习,这时唯一能牺牲的起的时间,晚上可以在家里补上这段的功课。可是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呢?她出来了就想起了县城里最好最大的王国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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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编辑:欧阳梦儿   推荐:欧阳梦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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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副主编   欧阳梦儿:
中年患癌症,这事落谁身上都是一件悲摧的事情,跟天塌下来差不多。妻子杨云拼命地想隐满事实,让丈夫心情愉快地多活几年。女儿蒙蒙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假装不知道父亲的病情,暗自一边学习一边打工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在同学老师以及理发店老板的帮助下,共同战胜着困难。做为病患者的丈夫为了宽慰妻子的心,也假装不知自己病情,也许是太多的爱与温情感动了上帝,癌细胞慢慢地减少了。很正能量的一篇文章。只是结构与语言太平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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