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变了


小飞躺湖边晒太阳，此时是中午，很暖和，看着小飞晒太阳的样子，有几分慵懒的享受！殊不知，再怎么“晒”，也挽不回逐日下降的身心的温度！现在是艳阳高照，温度宜人，可是抬眼南望，黑云重叠，预示着最迟明天，又会有一场不小的雨降下！民谚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时雨后，寒气逼人，他该怎么过呢？前数数日，他身体冷的时候，即使小羽不在，只要想到她，心灵深处的温度就能驱散掉很多的寒气，最起码他的心是温暖的，而现在他的心比身体还冷，即使小羽来这里陪他，他们之间也会有一层无形的玻璃！虽然谁也不想有这层玻璃存在，但是它是实确存在的，当它不存在也不行！

太阳西斜，黑夜渐渐的来临，乌云也如期而至，仰望天空，没有一点光亮，漆黑一片！夜风夹杂着水汽，凛冽湿冷， 直透人的心魂！小飞站在离他窝边不远的岸堤上，肆虐的寒风抽打着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要将他冻死在这里的同时抽去他的水分，一段时间后再将这干瘪的身躯吹到什么地方去，兴许是河水之中，亦或许是掩埋在黄土之下……！

这个时候窝里会暖和许多，小飞可以挪动僵硬的身体到窝里面去，可是他不想离开现在的这个地方，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今夜绝对不会来的人！

“东边日出西边雨”！小羽的家离小飞那里也就一里多路，可是仰望夜空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小羽和划鹰站在一块大石头上，仰望着夜空，近园的月亮被乌云遮挡过半，只剩下了“小半块，”在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在某个地点能看到一小半月亮，却也是难能可贵了，虽然乌云正在“无情的慢慢吞噬这半轮‘如玉’的月亮！”在这半轮月亮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它的边缘的乌云正在飞速的奔涌翻滚，可以想象，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已经有很强的预兆了，只是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切’！”

夜风是湿冷的，迎面吹来，不禁让人直打寒战，不过这正好可以让两个热恋中的人降降温！这一刻，小羽和划鹰谁也不冷，小羽的面颊已经红了许久了！

其实对于小羽的这个男朋友，小羽的父母并不看好，秃鹰一族的名声一直不好，而且生活实践证明，的确如此。但是思索之后，怕小羽和小飞在一起日久生情，照成无可挽回而又可“可怕”的后果，所以就委屈的同意了他们交往，并热待他们的这个未来的女婿，只是他们的这个决定是否是正确的，就没人知道了！

风雨过后不一定是彩虹，但一定是晴天！早上八点来钟，阳光洒落在岸堤上，有了阳光的温暖，小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雨水润湿了泥土，这一刻，他正镶嵌在泥窝儿里，与大地浑然一体。体温还没有回升多少，所以他现在还动不了！

八点半左右，小飞从泥窝儿里爬了出来，身上沾很多的泥，他无心去洗，河水又凉，就找了一个较舒服点的地方趴在了那里，任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秋天的天气早晚凉，中午热，而且很干燥，到了中午，小飞的皮肤和泥土一样，有些干结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昏昏沉沉的他爬了几步就顺着岸堤的坡滚落到了河里！这时的湖水经过一上午的日赛已经不那么凉了。到了湖里，小飞还是没有精神，像“翻塘的鱼”一样，漂浮在水中，身上干结的泥土遇水掉落，身边清澈的湖水混了一些！

日落月出，一切如常，地球这个神州大地不会因为一个人或几个的怎么样而发生什么变化！不觉间，又到月园之日了，昨天是农历十五，只可惜“乌云遮蔽了‘星月’！”入夜时分，河水凉了，小飞这才从混混沌沌中清醒过来，爬上岸后肚子发出了“饥荒”的警告！生活还得继续！

痛苦了一整天也累了，小飞胡乱的吃点东西，食不知味儿，然后又爬到了经常和小羽一起玩、一起看月亮的柳树下！

每逢佳节倍思亲！望着滚圆的月亮，回想着和小羽赏月的“时光！”思绪飘飞了很久，小飞回过神来，不觉得苦笑了一下，时间轮转的真快，不觉间，这些美好的场景“都成了历史！”历史，和昨天、前天的故事是不一样的，因为历史是不会重演的！

望着月亮，小飞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到洞里去了，片刻后，他从里面拿出来一根洁白的一毛！小飞看两眼月亮，收回目光，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羽毛，似乎在上面能看到什么！这根长的羽翎是小羽身上掉下来的，就是宏儿欺吓小飞，小羽拦着，在撕扯中弄掉的，小飞将它拾了起来并一直珍藏着，每当想小羽的时候，就会将它拿出来呆呆的看着！你看小飞看着这根羽毛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心情，“你若看他看着这根羽毛甜蜜蜜的傻笑，说明他的心情很好，小羽如常的来看他了；如果你看他有些烦闷、难过，说明小羽没有如常的来看他，并且能看出多久没来看他了！就像现在，看着这根羽毛，他的表情，难过中透着忧愁，痛苦中带着无比复杂的神情！”这根羽毛一直都藏在小飞的洞里，插在他睡觉地方，“像一面镜子一样‘反射着他的心情’！”珍藏至今，他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因为他怕被小羽看到！但是今天他拿出来了，一来，洞里实在憋闷，二来，他知道今天小羽绝对不会来他这里的！

小飞望着这根洁白的羽毛，久久的，终于两颗晶莹的泪珠从面颊滑落下来，精光一闪，掉落在小草下面的泥土中隐没不见了！小飞带着泪痕的脸上露着一抹酸涩的笑！想了很久，他终于想“通一些”，小羽和他的差距太大，早晚得有嫁人的一天，今天的结果不是偶然，而是一开始就注定的了，在认识小羽不久的时候不就有人说他丑嘛，那个时候他就清楚，他配不上小羽，他和小羽只能做朋友，对此，他痛苦过，挣扎过，只是小羽每天都来陪他，对他很好，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渐渐的，他自私的把这见事压到了心底！

小飞拿着这根羽毛，心里很难过，很复杂，他很想把对小羽的爱忘掉，因为他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怎么忘也忘不掉，就像滚滚东去的江水，虽然已东流，可是到了岸边，一个猛烈的回旋又折了回来！当心灵的江水撞击岸边上的时候，心被震荡的几乎碎裂了，血花溅满腹中一般的痛！

每一分钟的流逝都意味着离寒冷的冬天更近一步，即使像藏春林深处这样的得天独厚的气候深秋后各种植物也会全部凋零，然后化为尘土！小飞站在河岸堤上，迎着干涩的秋风看着这逐渐萧条的景象！干枯的柳叶秋风轻轻一吹就纷纷的下落，掉落在“小飞的跟前，”有人说不不必悲秋，为此还写了一首诗：“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好诗，豪情，可是这只能说诗人心态好，像小飞这样如干枯的黄叶一样，灵魂都已经死去的人怎么会写出这样潇洒豪情的诗来呢，能写出诗的话，也只能是随着景物的变化写悲凉凄楚的诗！因为什么诗代表着诗人什么样的“诗情”，小飞的内心世界此时也应该如这秋景一样“落叶纷飞吧！”

寒星闪烁，冷月如钩，小飞拿着那根羽毛，魂不附体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渐渐的，弯月有些模糊，慢慢的融化为了小羽的影子！虽然小飞决定不再对小羽有那种感情，也真心祝福她能够幸福，可是心中的思恋和痛苦真不是轻易就能忘怀的！一滴晶莹闪烁后，小飞收回了目光转眼望向了那条不知多少次眺望与期待的小路！当目光望过去的那一刻，小飞僵住了，小羽正缓慢的一步步走来，小飞是又惊又喜，呼吸都不平稳了！惊喜之余，他忽然想到了还在手里的羽毛，他有点慌了，拿着羽毛慌慌张张的“爬”回了洞里！他知道，只有放在洞里深处才是绝对不会被小羽发现的，因为“他的洞小羽进不去！”

小羽走的很慢，小飞从洞里爬出来她还没走到地方呢，小飞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小羽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是转刻间，他激动的心就蒙上了一层薄雾：“他不是放弃了对小羽有那种感情吗，此刻怎么应该有见到‘爱人’般激动呢？应该是见到‘挚友’的心情才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