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的一阵哭,夹杂着说笑声
“又有人叫我爷爷啦!”,爷爷兴奋地说
那棵白杨树的母亲也有些忐忑不安
可岁月的基石不知不觉的走近
她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在额头的影像里,还没触及到张力的巧合
就想试探一下小生命的底蕴
还好,白杨是个男孩,和我同年同月
小时候,那些溜溜球跟着我们玩耍逐渐磨光
在窝藏岁月的腋下,一次次碰撞
(2)
我还不想请动那几颗动词
打面瓦、捉迷藏、弹溜溜球
月上西楼和白杨,还有我们的族人
潜入根径下的手力,捏住捉迷藏的玩耍
一腔血流奔涌全身,抵御来自朔方的分割
还有寒流之后的掠夺
可是,手指弹球的裂口夹杂着说笑
固执地结缔成了一篇应时的散文
怂恿了我四处流浪的脚步
(3)
月在西楼上,月光折射的那棵白杨树
就是我们捉迷藏的“家家”城
我带着棉袄径直走出那座落叶翻飞的“家家”城
躲藏在南院子里墙角的拐点,路隙缩回偷偷溜到辖区
磨光岁月的溜溜球已装满月上西楼的口袋
似乎和那棵白杨树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还站在城楼上一次次向我招手
“家家”城外预约的城池里
没有看到老泉山人“驾一叶之扁舟,渺沧海之一粟”的虚设场面
但我还知道,“家家”城很空,我不敢靠近,因为
城池的鱼儿由月上西楼垂钓
他不吃鱼不动腥,伤残的鱼鳞没有一片落地
西苑大街的人影已并入走动
一切流星雨都变成了缥缈的蝴蝶梦
噢!天已亮了
(4)
三年前我们共同的搭建,和
藏在生命纹理里的剪辑,开始走动
可是,飘落城池以外的那些树叶
拎着豢养一段假设的行程回家
没有列入陈旧
我还知道,灌满锡的杏核王子,能凿散菌类
凿杏核摔伤的手,裂着口子,不疼
其他菌孢也无法侵入
树的生长都有伤口,某个伤口的诗意从雨季走来
挤出了灵魂诱惑的张力
城内,月光汲引着打饱嗝的“家家”
似乎在解析万有引力定律
(5)
还好,锁住人生游戏开锁的那把钥匙
三年前,我们共同的母亲
已悬挂在杨树的枝桠上
逐渐走远的摇篮曲里
再也听不到母亲爽朗的笑声
我们共同走进了一所六十六岁的大学……
2018年11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