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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雪

作者:紫衣侯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19-01-11   阅读:

  
  那一年,从合肥出发去江南,先到南京,经过镇江,过江到北岸杨州。初冬时节,江南的水也没法滋润树木,天与地之间多是枯黄。一路走去,水瘦山寒,天地寂廖。
  其实,有同行的人,只是走着走着,如枝头零星的叶,从浓烈的绿到蜡质的黄,终是慢慢的淡了,然后散了。
  杨州,无论是记忆中,还是身在瘦西湖的舟中,都是江南旧时的相识。深深的庭园,黑灰的墙,枯黑的藤蔓从飞檐上落下,还有藤蔓错落在白色的璧影中,稍退一步,就如高手在宣纸上作画,错落有致,是巧夺天工。当然杨州的美,杨州城的旧事,不是一幅画可以描述一条瘦西湖上的扁舟可以载动。
  十年一觉扬州梦,而梦,终会醒来。如今想来,来过离去,留下的印痕如雪泥鸿爪,相伴无迹。或许是走的匆忙,或许是当年到今年,其中数年,每一年轮过去,都在记忆压下深痕,以为记的更深,却是新痕压碎了旧痕。
  杨州数日的停留后重新过江,到江南岸的镇江,镇江是一座小城,有名的是那座金山寺。拾阶而上,很快到寺的中央,回首,就是真正的江南,从江南往南,一望无际的水面,烟波浩渺,水天一色。
  到南京,竟然下雪了,在古城下,抬头。南京终成为金陵,六朝古都横亘眼前,将天地隔绝,远山近水,都是白了头,白了肩。苍茫一片,人与城比,如沙滩一海鸥,与天地比,如一介子。幸好,无论同行的人离开后走了多远,那一刻,相互白头。
  到合肥时,雪下得大,层层积雪落满桂树的枝头,谁记得上个季节的满树黄花,香飘十里。雪中的合肥,能去的如逍遥津,有水有山有树木,只是水面小了点,树木低矮一些,小山更没有特色。不如去包河,长长的绕城水,中间小岛,上有粉墙黛瓦的徽派建筑,在雪天里,穿过窗棂,水面生烟,雪压残荷。
  回头,你一袭红衣,如火,俏立雪地之中。竟是这一世最美的风景。你抬头看天,眉黛如天青色烟雨;你低头看地,那冰雪融化,粉面如春;你倚门回首,如二月杏花雨中娇羞。你来是数世桃花,你走,冰雪覆盖了天地。
  关于合肥,曾经的名字叫庐州,虽不如金陵的底韵,也少了徽州的韵味,但是终胜过合肥二字的随意。
  所以,异乡的十多年,每有人问起故乡,我总是说舒城,或是六安。更懂的人或说:一生痴觉处,无梦到徽州。
  徽州,江南,其它的季节,各有自己的风情,甚至每一片叶,每一朵花,都是藏满了江南。红花似火,水秀山清。
  但是江南有雪的季节,还是层层的惊喜,就如你从远方而来,度过山长水远,说:愿你所有快乐,无需假装。愿你此生尽兴,赤诚善良。山南水北,共度月光。灯火阑珊处,我来,你在。
  余生但愿相伴,要与天地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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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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