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蝉鸣聒噪,皮肤渗汗之前中考完的我们就被学校当社会生赶了出来,毕业聚会也被教育部门禁止了。唯一的留念也只有毕业照。
接到县一中的通知书,我一个人穿着二伯妈买的新鞋,提着一袋行李去高中报道。报了名才知道康文睿,陶文逸和我分在了四班。匆匆报完名,住进宿舍,买好了生活用品,第三天军训就开始了。
烈日下,好多城里的学生都晕倒了,我也想晕倒,不过体质不允许。糟心的是,姨妈来了。姨妈也是跟着我的性情,放荡不羁,每次不是染红我的裤子,就是染红我的床单。这次也不例外,军训好不容易休息了,我小碎步直奔厕所。没跑多远,康文睿和陶文逸也追来了。我怕他们看到我裤子上的红印,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军训结束后,我们班被打散了。和康文睿的缘分也到此结束。枯燥乏味的高中学习生活才刚刚开始。
还未到6班报道前,6班班主任就已经向全班同学介绍了我。一入班集就让我当班级团支部书记。一时让班级里的好多人对我议论非非。记得一次我们组负责黑板报,其他几个人就说我是班主任的亲戚,肯定是班主任的眼线。回去的时候他们自己走了,叫都不叫我一起。那时我就暗暗下决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不过和我同姓的陶铭——性格温和,开朗又腼腆。他就不在乎这些非语,为了班级荣誉承包了我们班黑板报的字。
确实,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老娘”。不说乡下来的学生,城关这些调皮捣蛋的学生都怕她怕得瑟瑟发抖。我们的学校刚建不久,讲台不够高常用几块红砖垫着,记得有一次班级卫生没搞好,她一进教室,“啪”的一声拍在讲桌上。全体学生低着头,气都不敢喘一声。我坐第一桌,抬头看她说了几句话,把头低下来的时候发现讲桌下的那几块砖都从中间断开了。但是那次我却没害怕,还自己大胆的总结了事件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回想起来,真想为年轻鼓掌!)
接下来就是篮球比赛了。我们女生队因为有一个176的女生连连夺冠,当然男生队也不赖。看完女生队场上拉扯头发的喜剧后,男生队的比赛堪称偶像剧。特别是坐我后排的“明道”,真是又高又黑又帅!每次上场前,他总是把外套丢给我,然后很严肃的上场。天呐!好冷,我好喜欢!
到了冬季,明道感冒了。咳嗽的气啊老是打在我的后脖子上,我一说他吧他本来不多话的人便巴拉巴拉说出一大堆话来,特别是调侃我的话“千年矮”之类,每次他的脚伸到我椅子下时,我就狠狠的踩下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这么冤冤相报,没完没了。不知什么时候,明道开始努力学习了。每个周末他都来教室学习。时常还得到老师的夸奖。座位太挤,每次回座位上,总是得叫他往后挪,于是他又出现了个口头禅“芝麻开门,芝麻关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有一个周末,我起得早穿的又有些少,在教室写了会儿作业冷得只抖脚,明道问“你冷了?我脱衣服给你穿吧!”“不,我马上写好,要回去了。”我的闺蜜啊梅立马打诨“我也冷,给我穿吧!”明道笑了笑“走你。”而我,脸烫得心一直扑通扑通跳。
后来,座位自动规则改了,坐我后面的明道被调到了隔我一个走道靠墙的一组。他坐在位子上有气无力的向我伸来手,说“千年矮,你到我前面来坐吧!”
“我喜欢你”这种话,在我的感情里一般都是我先说。但他没回答。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自习后的时间我都移位到寝室学习。后来啊梅说,有一次他喝醉了回教室,让啊梅转告我,让我好好学习。
有一次放学过后,我写好作业出去上厕所。心里想能再见他一次多么好。一出教室门就碰到了他,然后尴尬的问好。
还好的是,高二分文理班了。我们不用再见面。
在新的班级里,我遇到了初中校友,也是我初中朋友的前男友。因此,我们也是相互照顾。我们是一组,出黑板报的时候我们一起讨论一起行动配合的非常好。一次他猜灯谜,他猜中了回来高兴的直接把奖品给了我。我开始不在意,觉得我们关系就是铁。后来我听到一个又一个谣言,说我们是情侣。他确实可以算是班草,我也意识到了来自迷妹们的敌意。为了自清,渐渐的,自动疏远了他。
啊梅上了重点班,在迷茫中,我也开始向她看齐,终于追上了重点班的尾巴。但是我还是会在周末的教室里午休醒来莫名的无助,流眼泪。我感觉到,好像一路走来几乎都是一个人,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太少了。
那些错过的人,也许也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