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一天,洛美参观考察团到了我们学校,首先,薛明介绍了学校的历史,建校的宗旨,几年来的发展。主要就是给旧金山下层人民,特别是亚裔、中美移民子弟,利用勤工俭学的方式学习工艺美术提供一条就业之路。他的介绍真诚朴实,得到了美院老师的赞许。之后,是参观一个学校发展扩建的模型沙盘。这是阿蓬按薛明的规划制作的。简单明了。一目了然。最后是作品展览,教师和学生的图画。还有两处别墅装修的照片。这其中,我的大幅油画《内华达山上的中国长城》引起了美院同行们热烈的评论。我谦虚地听着老师的指点。走时,他们带去了这幅画,并把它的评论登在校刋上。很快传到了美洲和欧洲。这正是父亲和我期待的。
这次参观令学校师生都很兴奋,薛明和一位管后勤的副校长还有父亲、我和阿蓬议了一下,决定圈地、建房、扩大招生的计划,单等那边学院董事会拍板,拨款。
那一天,门房通知我一个中国人要见我,我忙出去见是郭兄,喜出望外,忙引他去见父亲。他说从国内来,想在农历年前,在旧金山华人的圈子里卖茶叶。我问走后这两年家里的情况。他说孟叔的报社和茅芹的学习都运转正常。我又问蔻的消息,他从怀里掏出手帕,打开见是玉坠,我眼眼睛一亮,“这不是妈给蔻的吗?”爸拿在手里看了一下,点头。郭说:“这是我在伯尔尼一家珠宝店里买的,店主还请我留下地址,便于以后鉴别联系。”
父亲听后笑了。
“如果我们的判断无误,这是蔻要和我们联系的信号。谁能要购物者留下地址?除了亲人别人不解。”
我把郭兄介绍给薛明,薛很热情,背地里对我说,茶是华人的爱好,何不在阿蓬这设一个点。我向阿蓬说了,他一口答应为郭兄作宣传。
就在第二天,突然接到孟叔转来马可的电文,内容是要我准备作品,春天去日内瓦马可画廊作展览。我立刻和父亲、薛明商量,定了行动计划,学兄还提议挂上学校的名字,愿为筹展作一点贡献。我说挂名是自然的,因我在这里工作,筹展的费用就免了。他主办会有收益,说不定我还能学校挣一点钱。我们现在是创业时期,要众人捧柴。他笑了,拍了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