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和法辉是虹三小学五(2)班的“双子星座”,他俩的成绩在学校始终处于“宝塔尖”的顶端,而宝塔第二级总分距离他俩起码要差一两个“5”分。然而他们二人之间的差距却在毫厘之间,二人在语、数、外三门主课上杀得天昏地暗,最后结果不是“2:1”,就是“1:2”,斗胜的公鸡扬扬得意,好不威风;斗败的鹌鹑垂头丧气,心中不服,于是,一有可以分出高下的考试,二人便憋足了劲再杀一盘啊。
程序的老爸是电脑工程师,一切都喜欢编好程序再做;程序的老妈是广告策划,一切都爱包装一下。程序便是他俩的结晶,他的出生日期就是由老爸精心计算后选定的,他一出生便受到老妈的悉心包装。长大以后,他的一举一动,更是离不开老爸设计的程序和老妈设计的方案。他老爸通过电脑可以精确地预测考试时间和题目,并由电脑作出最优选择,然后输入到程序的程序中。程序根据老爸输入的程序备战,在考试中屡战屡胜,势不可挡。
法辉的父亲是作家,干啥都爱凭灵感,法辉的母亲当过运动员,干啥都相信临场发挥。法辉自幼接受他们的熏陶,说话办事啥都不怕,反正船到桥头自会直,而且这船过桥洞时还挺顺溜。法辉的信条是厚积薄发,平时多看、多听、多想、多记。遇到考试,这些知识就会象火山的岩浆一般喷涌而出。法辉凭着自己的临场法辉,在比赛中屡胜屡战,令人咋舌。
新世界外语中学一年一度的招生选秀又要开始了,程序和法辉都憋足了劲,准备在小学阶段的最后决赛中战胜对手。
程序一家为了程序参战进行了充分的准备,电脑工程师对十数所重点中学近三年的招考题目进行了研究和优选,设计出三套必胜程序输进了程序的程序。广告设计更是忙得不亦乐乎,她带着程序东奔西走,这套衣服试试,那条裤子穿穿,都快把程序训练成时装模特儿了。最后她选定了晴、雨、风三种天气的服装穿着方法,以确保宝贝儿子闪亮登场时不至于熄火。
与程序一家的忙碌相反,法辉一家显得格外平静,大家该干啥还干啥。根据法辉得法则:大考大玩,小考小玩,现在正是他放开手脚大玩的时候。只是作家略有些不放心,说:“外语中学可能一进门就用英语考试。”于是他让儿子盯住原版小说和原版电影反复看。法辉的英语水平大有长进,但“Kissme”、“Loveyou”之类的词也常常会脱口而出。
考试那天,程序身着一套雪白的西装,扎着黑色的领结,穿着一双红色皮鞋,梳着奶油小包头,头上抹的油足有三两多,连苍蝇上去都会滑下来。
法辉则一身休闲,一脸满不在乎。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就来了。
程序的爸爸妈妈一直等在考场外,连上厕所也要轮着去。总算等到了程序走出了考场,程序爹妈立刻招来Taxi,拉到肯德基,让程序痛痛快快地啃了一顿鸡。拒程序介绍,这些考试题目100%在第三套必胜程序中,因此很可能创造招生考中的奇迹——满分。正当程序得意忘形的时候,老爹一瓢凉水浇了过来:“高兴得太早了!你慢慢说来,我来听听!”
程序把考试的过程滴水不漏地说了一遍,给老爸仔细评审,程序在运行中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差错,因而准确率下降为98.168%。
老妈一听,说:“98.168%比100%好,这就叫‘九八年一路发’。”
法辉只身一人来,独自一人会。从进学校到出考场就不知道什么叫紧张,而且所有问题一概用英语回答。考完试,跨上车就往家里赶。
作家问道:“考得怎么样?”
他连眼皮都不抬:“全对!”接着说,“考上了你给我买台、电脑,我要上网。”
作家说:“要真考上,慢说上网,就是上月球我也答应你。”
这些天,程序根据邮局送信的规律每天开三次信箱,等待录取通知书。而法辉早已随着他那当过运动员的老妈去外国游山玩水了。
不知他俩谁能考上外语中学?
写于199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