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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故事

作者:张三疯    授权级别:A       2014-05-05   阅读:

  
  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在他记忆的最深处,没有多么美好的影像,可一切又是最为美好的,没有多么完整的记录,只有破碎的片段,在他看来,这却是他一生难以的忘怀。是它们让他的身世平凡,却又充满着传奇。将近二十年来,亲人的离去,他心痛过,新人的婚礼,他祝福过。时间不会让它们褪色,坎坷令他倍加珍惜,珍惜这破碎的片段。
  二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他出生了。他不知道当时发生过什么,但听他奶奶给讲,他的生命是被大伙救下来的。那年母亲已获得批准将他生下,并且有政府颁发的准生证。时局不稳,不久,他被硬生生卷入风波。于是开始了生命的挣扎。那里堆满了东西,并不是垃圾,而是些长满毛的”蝼蚁”,拳头大的脑袋,一动就可能断的肢体,大多数已经没了呼吸,一两只还在挣扎,艰难的喘息。父亲当时还没二十,虽然说胆子还大些,但是那见过这场面呐,母亲还是在哭,所有人被禁止离开。那天夜黑了,父亲就佯装在睡觉,正常打水做饭,有人问母亲呢?父亲就说在房里哭了会儿就睡了。好几天,就这样过的,一切如常。另一边,奶奶可以说“钻空子”带母亲去了一个表亲那里,也就是乡下,找了个大夫。这个情况不可能再等一个月了,大夫给母亲打了催生针,等到天明,他出生了。那天正好是七夕前夕,他们开玩笑说,第二天就可以和织女见面了。
  后来有人走了消息,他们去了他家找过了。不过当找到的时候,他们哭了,他笑了,虽然他还在襁褓之中,似乎代表新生命嘲笑丑恶。他们拿走了家里值钱的东西,他不明白生命可以是用钱买的?这条命就留下了。
  早生儿本来就体质虚弱,他一连七天高烧不退,愁坏了母亲。但是毕竟在坐月子,这种事自然会落在奶奶的身上。她抱着他天天医院进进出出,护士都感动了。当时他的头顶还有一个大坑,是还没发育好。奶奶就问医生,怎么才能保护好?每天热敷,是他每天享受的待遇。那时候,哪有钱买奶喝,吃个鸡蛋就不错了。再说了,小孩子哪有牙齿。“活下来不容易,多亏了你奶奶,长大了要好好孝顺奶奶。”这句话一直在他心里。
  六岁之前,他每天都黏在奶奶身边。她去菜市场买菜,不会少了他;吃饭不会少了他;睡觉不会少了他;当然,和爷爷打架,他会打爷爷。一切都那么幸福的进行着。直到有一天,这一切改变了中秋节那天,奶奶说让他拿作业换月饼,他不干,就哭就闹。当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角落里,拿了根竹竿就朝奶奶身上打去。从那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叫奶奶,那一年他六岁。父亲母亲工作忙,没时间顾及我,把他往奶奶家一丢。他不会再去揪奶奶那早已被我揪得泛黄的衣角,不会每天像跟屁虫一样粘着她,不会在她对面坐着吃饭,当然他也不会再叫奶奶。可是老人家不再乎,他不回家,她会担心。天冷了,会让他多穿衣。晚上睡觉,会他把踢开的被子盖好。吃饭了,会叫他。跌破了,会心疼。
  长大些,他还是会去奶奶家。在无形中,一种情感,指引我去奶奶家的路。偶尔,他会突然吐出一句:奶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也许,她也会忘记这个称呼。但他和奶奶之间除了称呼,什么都还是老样子。
  马上我要交稿了,他希望我把这份感情交上。
  
  审核编辑:落叶半床   
【编者按】 散文副主编   落叶半床:
每一个生命的成长都不可能没有点滴的痛,其实谁都知道,即使是破碎的,也仍有些许温暖和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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