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微信分组里,有一个组叫:时间。
住在时间里的人,皆来自烟雨红尘与墨舞红尘。这个组能看到我最私人的东西,大概这就是放心,是我世事外远走高飞的别处。
从烟雨红尘到墨舞红尘,时间跨越15年,从青年到中年,时间拆成分秒,就是一片时间之海,蝴蝶飞不过沧海,而文字可以。
严格来说,我在烟雨红尘大概只有4年,墨舞红尘还不到1年。但是,感受上仍然是整整15年,因为我们都曾因红尘词语无边,因红尘而殊途同归。
烟雨红尘是我文字开始的地方,也是另一个对于自己来说是“卿本佳人”的前尘往事。红尘无尘,时间在这个虚构的地址上可以随意折叠,拆分,又重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我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我想,这也许也是玩偶重建墨舞红尘的初衷,或者不是,但在这个问题上我一厢情愿地自我糊涂一笔,当做是:你我踏花而来,春天正在。这一刻,建立这座纸春天的城市玩偶,不再子虚乌有。
玩偶是我唯一见过的熟悉的陌生人。2006年10月份,路过北京,原打算见芙蓉晶,因电话不通未见成,烟雨琳静在群里说起玩偶也在北京,然后俩人在车站匆忙一面,据后来小波文字所知,那时玩偶应该刚在北京创业。十几年后微信重逢,当玩偶说他仍在北京时,我高兴回他:这说明北京的水土服了,事业也服了。
重新联系后,因为担心过于抒情,我没有告诉玩偶,其实我还记得十几年前的那个下午,他提来的那一大罐咖啡,以及帮我解决因看错登车时间而差点错过的班次。
穿越时间迷雾,重返2006年的北京,玩偶给我的印象是:稳重有礼,临事睿智,从容。这样的品质也是他如今能在北京安居与乐业的原因吧。
那时,落花曾问我,玩偶帅不帅?我一点都不造谣地告诉她,玩偶很帅,千真万确。
落花,即帘外落花,我喜欢截留两字叫她落花。她在烟雨红尘的文集简介语速欢快,一眼到底,绝无转弯抹角:“我言我心,生活点滴,快乐驿站,情感留驻,悲世愤秋,偶尔感慨。欢迎大家品味,然后多提建议。”
所以,初以为她是个短发的女子,戴眼镜,走路有声,行神如空,行气如虹,不轻易为外物所左右。谁知QQ上初见,却是一头长发,眼镜倒也戴得,却瘦的我见犹怜,视频里额发纷乱,弯着头对我明媚地笑,完全一个货真价实的美貌女子。却老是喊着爱女人,骇得人人侧目相顾,以为她这个这个……,哈哈。
到墨舞红尘,即因落花。2019年6月的一天,她拉我进一个群,不用说你们也知道那就是吟湄的在水之湄。新朋旧友,恍如隔世,也如定格的照片被重新翻阅,除了纸张旧去,照片上的一切仍然山中无甲子。
无需客套,无需慨叹别后不知君远近。重返红尘,一如重返时间那头,与自己久别重逢。
吟湄依然写得一手好字,依然佳人如昨。半间屋在群里用新名字问我她是谁,我答:半间屋。我自己都意外,也许这就是茶米油盐酱醋茶在,琴棋书画诗酒花在,大地在,岁月在,你在,我在,前尘在,往事在。
点点与凌儿重新加上,点点仍然温暖如春,恰如其分,她说发我照片,结果食言了,如果看到,请补上,嗯哼。
凌儿,已经从浅笑两眉间的小姑娘变成了她家俊总斗智斗勇貌美如花古灵惊怪的辣妈。
写到此处,应有我的逸薇,但我更同情的是小多有一个刁钻古怪,胡搅蛮缠,无中生有,奇思妙想,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妈。当然,还应问一问银剑书生赵小波作为堪称桃花岛上大小邪的夫与父,不知是种什么体验,哈哈。
轻轻走来和我同一天被落花拉进群的,但是她留下一首诗后,就悄然而去,这倒像她近年来的行事,由心脱缰,喜欢即可。她与落花是我红尘中最早微信联系的两个故人,第三个加好友的是梦缘公子,他和玩偶一起,看朋友圈是个吃货,喜欢晒美食,有个帅儿子。
到墨舞因注册原因,搜寄北两字时,搜到的却是简竹的同名诗《寄北》,所以也是我在墨舞读到的第一个作者,他与逸薇都在成都,成都是个好地方,专门出美女与帅哥。
一声叹息,文清,黄尘刀客,大漠,萧然人外,七月小虎,漠孤寒,古草,张贤春……群里很多熟悉的名字从时间那头一一返回,这些几乎都是每个人第二生命的网名,守着时间,守着红尘,守着每个人生命中最美妙的一个段落。
曾是刀客,孔雀东南飞,他们的文字,依然世界丰盈,月色皎洁。
欧阳梦儿是墨舞红尘中认识的最有趣的可人儿,喜欢她的戏谑诙谐里的一本正经。西部井水,诗比散文好,散文比小说好,而小说,已经让我望尘莫及。下寨龙池,喜欢反话正说,良师益友型。雨打月光,如他在诗中所言:“半年多了,在墨舞的田园/我时常会溢出三滴泪来——一滴温暖/一滴雨水,一滴劳作”,他的劳作与温暖,是墨舞红尘最深沉的守望者之一。
当然,网站里还有更多新朋旧友,也无需刻意去一一翻找,因为我知道大家都在,我知道你们,在文字里,都能够摘得下光线里的花朵,遇得见河流中的云朵与草木。每天都会看群里的消息,因为那种感觉就是:山川湖海,殊途同归。
在墨舞6周年之际,庆幸15年前那个春天,初学电脑的自己撞入了红尘,生命因文字而有了另一种的天长地久。所以换个说法就是,时间在这座纸春天里不增不减,我们永远是此间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