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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舌(诗组)

作者:湘西山鬼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0-05-18   阅读:

  《动车像儿子的玩具》

动车像儿子的玩具,在阳台下的沙堆里玩过家家 ,离小康五米远,它慢下来,装满了人,还有一节发电车。再加一千里,就是我的故乡。我小时的玩伴不住在这里,他应该在大年初三就提着蛇皮袋去深圳打工去了。老木匠的电话号码存在手机里,刨花酷似雪,落满了寒冷的夜。零点的电视里安排了谋杀人,因此,我的快乐在听到火车的隆隆声之前就停止了。我离开家的时候,节日正从北方开始降临,而你也一样,我看见你在我的生命里带着钱、毕业证和时装,好焦躁。当我在写的时候,你在深圳做什么呢?当我的水壶发出烧开的警笛声时,我好想和你打赌,动车是掉进了地狱还是开进了天堂……

《我的叹息每天都在诞生》

我的叹息每天都在诞生,就像太阳升了又落,落了又生,谁将把地上的一丁点叹息支起?在冬天,我给孩子们一小块冰,冰块纯净,小小的冰块和孩子的细腿被风抓住,每一天都在飞逝。鸟在乱风中伤离,它找不到家了呀。谁梦中的魂坠下山崖,好孤独。鬼住在人最多的地方拾到轧手指,而后面朝路人微笑,它感觉每个痛苦活着的人每一天都在等待来世,没有人会把桂花掷到死人的床上?满眼都是亲朋,而你在哪里?因为你放下了,你感受到了极乐,云朵和天同你一起跑远了。北来的晚风正我把的骷髅藏好,那个弱小的人竟然能猜到惊雷在天上滚动。窗花映红了雪的脸,我攥着自己的背影,早早熄灯,在床上等待梦魇们的互相致敬,谁都没背叛谁。在夜里,乌鸦返住于东西两地,婴儿在诞生的啼哭声中获得了美国国籍。在雨水惊醒的山谷里,漆黑的坟头草被月亮的光芒遗忘。一碗水端着另一碗水去见了上帝,被魔鬼打翻在地的重生,很有缘地向你缓缓转过身来,她把裙子撩起来,撩人得很高,你低着头,看见了她的黑色底裤。

《谛听风声的女人们》

谛听风声的女人们都提着篮子,篮子里放着照妖的镜子。上帝说不再给她们提供净洁的空气、皮肤和水。风持续吹向高地,老者放下帘子,把残留的月光抛在了寡妇的门环上。叮当作响的白痴,将忏悔的机会让给了正在跳舞人群。在没有节日快乐的乡村,悬梁自尽就是终极娱乐。钟声飞到草垛上,是谁带着闪电烧毁的脑袋,已经无法查证了。深夜狗的狂叫像是在哀悼诞生在黑夜中的女人,她们一诞生就流完了洁白的雪,因为虚空,她们又将宿根深埋。后来有人歌颂过她们,声音很凄美。

《鬼里鬼气的影子》

鬼里鬼气的影子把真实想法都告诉了我,使我恨不得马上打开我。我是先打开的脸庞,之后打开复杂的思想,难熬的夜晚每一天都在逃避。每天都有滴血的心无缘无故被没收?我怜悯的念头常常生于清明死于霜降。悬棺下有无数男人没泪可落,有一个低着头隔着一层石灰向我诉说一颗灰心在秋天木屑萧萧落下的遭遇,他说,一切都是源于爱情。你要烫伤你的手脚,才有希望将圆圆的木桶在深院中滚动,没有水,也没有主人,一桶的夜色和鸟鸣倾倒在少女的脚边。谁提着自己的头在马上飞奔,谁又是多出来的孤独者。
2020.5.18无为轩

  审核编辑:轻风摇曳   精华:西苑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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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往期编辑   轻风摇曳:
这一组诗歌,始终徘徊于生与死的拷问之中,生死轮回之间的臆想,真实而又血腥。谁也无法定义生命所向,为生活所迫的异乡人一直被困在动荡的车子中游离。而每一次叹息,即是诞生,也是远逝,那些初衷改变的人,来路与去路已经分明。风声中的女人,像是黑暗中的光明,其实也只不过是光阴中的一截故事,埋下了根,生出了蛊。所有的影子都是虚妄者,包括对自我的仲裁,像极了一个精神分裂者的倾诉。整组诗歌的语境,初读让人倍感压抑,通读后却有重活一世的快感,是一种沉重的思想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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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4

  • 湘西山鬼

    谢轻风精彩编按。辛苦了,敬茶!

    202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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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湘西山鬼

      @湘西山鬼  思绪随潜意识流动,追求的就是呓语般幻化的感觉。的确像极精神分裂这的倾诉。谢轻风精准解读。问好!

      2020-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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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苑长江

    思维开阔,构思巧妙。问好山鬼老师

    2020-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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