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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升官记

作者:沧海遗珠    授权级别:A    精华文章    2020-06-13   阅读:

  
  孔乙己能干上鲁镇人民政府镇长的职务,是很不容易的。
  孔乙己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他父亲孔丙巳是鲁西村的大队长也就是村长。他是村里的高干子弟,从小就有优越感。他不仅比地主资本家出身的鲁小四、赵大少强,而且也比贫下中农出身的阿小Q、华小栓、祥林妹强。在过去艰苦奋斗的岁月里,大多数人家温饱问题都难以解决。他家境好。他家尽管没有锦衣玉食,但吃穿却是基本上不愁的。县里、公社里干部经常光顾他家,吃吃喝喝。大队、生产队的干部时不时的拿着生产队的东西,跑到他家偷偷的开个小灶,解解馋气。这一般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进行,怕社员们看见了,提意见。因此,他从小就没少跟着当大队长的爹吃独食。广大社员家的小孩因营养不良,都长得黄病刮瘦的。他却吃的长得肥头大耳、腚大腰圆,走起路来“哼哧”“哼哧”,像头肥猪。有这么一天,放学以后,他与鲁小四、华小栓在一块玩耍。他属于那种有多动症类型的小孩,一刻也不安分。他趁鲁小四推着铁环往前走的时候,从后面把鲁小四的破裤子给脱了下来。要知道小孩子也有自尊心的,鲁小四气急了,放下铁环转过身来,把孔乙己暴揍了一顿。别看孔乙己长得比别人家的孩子又高又胖,打起架来却是一个笨猪。他哭着鼻子抹着眼泪跑回家,躺在院子里打滚撒泼,让他爹孔丙巳去揍鲁小四给他出气去。孔乙己他爹孔丙巳也有老孔乙己的脑残的毛病,缺心眼子二急眼。分不清是非,打架不要命。
  孔丙巳一听宝贝儿子被地主羔子鲁小四打了,火冒三丈,不问青红皂白,拔腿就往鲁小四家跑,要用无产阶级的铁拳反击地主剥削阶级的反攻倒算。革命胜利已经这么些年了,岂能容忍剥削阶级的猖狂反扑!想当年旧社会,老爹爹老孔乙己被你们剥削阶级压迫的连碗酒都喝不上,还被你们打折了腿,累弯了腰。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天兵怒气冲霄汉!按常理,鲁小四与孔乙己是小孩子打架,嬉闹是经常的。谁吃点亏无所谓。不要看刚才打骂的不可开交,一转眼一抹泪,他们又混到一起玩去了。所以,小孩子闹纠纷,只要不是伤筋动骨,大人们不要去管他们的事。他们自有游戏规则。孔丙巳的老婆是懂这个道理的。她一看孔乙己一闹,孔丙巳这个半吊子真的发怒要动粗的了。他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跟踪追击,喊他回来,有话好好说,不要逞强。在现实生活中,大家都知道,凡是缺心眼子二百五的人,他如果认了死理,三头牛也拉不回来。越是劝他,他越是上劲,他在前面跑,他老婆在后面边喊边追。到了鲁小四家门口,大门紧闭。孔丙巳怒发冲冠,飞起一脚,连门带框“哐噹”一声,都给踢下来了。进门一看,鲁小四的爹娘,因孩子与孔乙己打架的事,正在教训鲁小四呢。孔丙巳这个二急眼,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起无产阶级的铁拳就向鲁小四打去。在这个时候,孔乙己和他的娘都追来了。鲁小四一看要挨揍,一个马溜跑到屋里床底下去了。孔丙巳没揍着鲁小四,恨没解了。不顾他老婆及鲁小四爹娘的哀求劝阻,大步跨进屋里床前,来了个瓮中捉鳖,一把把鲁小四从床底下提溜了出来,掀翻到地上,照着屁股,用无产阶级的铁拳狠狠的猛揍了一顿。孔丙巳这一顿猛揍,把鲁小四可揍惨了,吓得屙了一裤子绿屎。那个年代,阶级斗争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阶级斗争一抓就灵,鲁小四家是一地主成份。大人小孩常年挨批斗,都斗怕了。所以,孔丙巳跑到他家里来揍鲁小四,鲁小四家爹娘只有哀求的份,不敢还击,心里敢怒不敢言。如果是在贫下中农成份的人家里,孔丙巳敢肆无忌惮的撒野,人家早就不愿意了,早与孔丙巳接上火揍起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揍别人家瘦弱的孩子,什么年代也不会被街坊邻居所赞成的。他当大队长又怎么的?他欺负地主羔子没谁敢管。他欺负贫下中农子弟试试,早够他喝一壶的了。孔丙巳这半吊子大队长,仗势欺人。要说动真格的打架,孔丙巳根本就打不过鲁小四的爹。因为鲁家是咏春拳世家。鲁小四的爹是武林高手。鲁小四别看是个又瘦又弱的小孩子,咏春拳练的也不错。全村的小孩子,不管是高矮胖瘦,打架都不是他的对手。小胖猪孔乙己与鲁小四打架,根本占不了便宜。形势比人强,在那阶级斗争的年月里,鲁家空有武艺在身,面对无产阶级专政的威力,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大队长孔丙巳闯进家门舞枪弄棒的欺负人。这个时候,孔丙巳的老婆是个比较理性的人。她看到他男人揍人家小孩子鲁小四,感到太不像话,太没道理了,他就死拉硬拽,连哭带骂,才把孔丙巳父子弄走了。通过这些事的耳濡目染,孔乙己从小就得出了一个人生信条:还是当官儿好!
  到了入学的年龄,孔乙己与其他孩子一样入校学习,从小学到中学,他由于遗传的原因,智力有缺陷,学习很差。他不但学习不好,而且好惹事生非,常常弄得班里鸡犬不宁。有几次,学校里想开除他。因为他爹是鲁西村大队的大队长。那时候时兴贫下中农管理学校。他爹还兼着学校的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的主任。所以,学校碍于他爹的脸面,没有开除他。他高中毕业参加高考,撞上了大运了。参加高考时,他正好与一位在学校里是学习尖子的学生分在了一个桌子上。这个时候祖上的遗传又发挥作用了。老孔乙己会偷书,他孔乙己会偷试题答案。他居然靠偷看同桌邻座考生的试题答案,考上了中等专业学校。祖上偷书不算偷,他偷邻座考生的试题答案更不算偷,只能算学习。孔乙己能考上中专学校,这令全校师生无不震惊。一个平时学习很差,缺心眼子半吊子的家伙却轻松地跨过高考门槛,跳出了农门,这令多少日夜苦读的莘莘学子难以信服,憨人有憨福。泥胎住瓦屋,孔乙己也许应了民间这一俚语。
  孔乙己考上的学校是浮陵市农校。学的是农业工程专业。到了农校,他本性难改,仍然是不好好学习。每日里与一班子狐朋狗友喝酒打牌,弄得个学生宿舍里乌烟瘴气。按说孔乙己这个混天了日法。他难以毕业,拿不了毕业证。但是,吉人自有天助。学校班里的政治辅导员掌握着学生毕业分配的大权。农业工程专业的辅导员也姓孔。巧了,与他是一家子,论辈份孔乙己该喊孔辅导员爷爷。于是,他见了孔辅导员就喊爷爷。孔辅导员当时还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比孔乙己大不了几岁。让孔乙己喊爷爷喊得心里甜丝丝的。可想而知,当爷爷的能与孙子为难吗?就这样,孔乙己在浮陵市农校又混了三年,在他爷爷孔辅导员的关照下,顺利拿到了毕业证毕业了,并分配在他老家鲁镇人民政府水利站工作。此时,人民公社已改为乡或镇,生产大队也改为了村民委员会。他爹年纪大了,有哮喘病,在村里也退休不干了。鲁镇因经济发达、人口多,在社改乡镇时被改为了镇。
  刚参加工作时,孔乙己很谦虚。在镇政府大院里,他见了年长的同事,男的喊大叔,女的喊阿姨;见了年少的喊兄弟。早上班晚下班,提茶倒水,打扫卫生,很是勤快。他家就在镇西住,离机关办公地点没多远,平时住宿还在老宅子里。他上下班一般都是步行。他来回见了街坊邻居,都会点头哈腰打招呼。一开始大家对他的印象很好。街坊们说,孔乙己比他爹老半吊子孔丙巳强多了,学没白上,通情达理,待人接物热情低调,是个好苗子,将来在官场前途无量。
  在当时,农村工作有两大难,一个是计划生育,一个是向农民兄弟征收钱粮。这两样工作,如果靠做思想工作,很难按时完成任务。而上级下达的任务又是如此的紧迫,弄的乡镇干部苦不堪言,癞蛤蟆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因此,为了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乡镇基层干部往往采取强迫命令式的措施。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对待思想不通的村民,采取扒房子、抢粮食,拿财物等不人道的方法。逼得村民走投无路,喝药上吊自杀的现象时有发生。由此带来的围攻乡村干部的群体性事件也时有发生。乡村干部大多都是本地人,本乡本土,沾亲带故,好多人很不愿意去干这损害村民利益的事。但是,孔乙己却不然。他天生就是一个做土匪的料,骨子里就保存着凶狠的基因,血液里流淌着坏水。
  审核编辑:西部井水   精华:西部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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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短篇小说主编   西部井水:
不仅是借古讽今或者借古喻今,而是古今穿越,因为有了鲁镇、咸亨酒店、孔乙己等故事家喻户晓的地方和人物,提高了小说的趣味性和阅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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