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日贴（组诗）
——写给岳母去世三周年
《愧疚》
自从我写诗以来
我几乎写尽了身边所有
比如，一草一木，一春一秋
比如，生活琐事，工作压力
再比如，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妻子，和女儿
——这些有着具体生命的东西。
但关于岳母的记忆
却是漏失的。以至于到现在
我一直描绘不出她在世时的样子
《祭日帖》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只听见鸟鸣在柏树上攒动
一辆垃圾清运车把衰败的树枝拖走
更高的白云在头顶复述着岳母行色匆匆的一生。
时过中午。我仍待在墓前。想象着
一座空荡荡的坟
——仿佛生活中某些具体的疼痛
流出决堤的泪水。
《烧香》
这是一座幅员辽阔的墓地
柏树浮现出忧郁的面影
一群陌生的人，浑身漆黑
在坟头，蹲下，站立。掩面而泣。
我们一行五人
沿途默念着墓碑上镌刻的一个个心惊肉跳的名字
仿佛是在敦促一个完整的家庭尽快诞生
当随来的阿訇一字一句读出古兰经的时候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小雪一意孤行地下在长满杂草的土丘
伸出半空的手，试着寻找掉队的亲人
我还看见天空和高楼的更高处
孤独和悲苦。像散落在地等待命名的雪
不断蔓延……
《在坟前》
我该说什么呢
说你疲惫痛苦的离去
说你一生暗哑沉默的叹息
说你没有看到子孙满堂就孤零零的倒下
说你临走前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说你蜡黄的脸颊在床上挣扎
说你摇摇晃晃的生活留下的沧桑变化
说你小区门口狂吼不绝的黑狗何时消停
说你一想到离开岳父眼泪就会吧嗒吧嗒
说你扎满针眼的身体今生不能愈合
说你头发像一团轻雾松松垮垮
说你瘦弱的身体堵不住生活上的窟窿
说你悉悉索索的梦中有人凶神恶煞
说你醒来时面对念念有词的阿訇无可指摘
……
这些事情我该说给谁听？
你错了，岳母。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
我要说的是：我的女儿——您的外甥女一直在急切的等您回家！
《愧疚》
自从我写诗以来
我几乎写尽了身边所有
比如，一草一木，一春一秋
比如，生活琐事，工作压力
再比如，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妻子，和女儿
——这些有着具体生命的东西。
但关于岳母的记忆
却是漏失的。以至于到现在
我一直描绘不出她在世时的样子
《祭日帖》
我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我只听见鸟鸣在柏树上攒动
一辆垃圾清运车把衰败的树枝拖走
更高的白云在头顶复述着岳母行色匆匆的一生。
时过中午。我仍待在墓前。想象着
一座空荡荡的坟
——仿佛生活中某些具体的疼痛
流出决堤的泪水。
《烧香》
这是一座幅员辽阔的墓地
柏树浮现出忧郁的面影
一群陌生的人，浑身漆黑
在坟头，蹲下，站立。掩面而泣。
我们一行五人
沿途默念着墓碑上镌刻的一个个心惊肉跳的名字
仿佛是在敦促一个完整的家庭尽快诞生
当随来的阿訇一字一句读出古兰经的时候
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小雪一意孤行地下在长满杂草的土丘
伸出半空的手，试着寻找掉队的亲人
我还看见天空和高楼的更高处
孤独和悲苦。像散落在地等待命名的雪
不断蔓延……
《在坟前》
我该说什么呢
说你疲惫痛苦的离去
说你一生暗哑沉默的叹息
说你没有看到子孙满堂就孤零零的倒下
说你临走前拉着我的手久久不肯松开
说你蜡黄的脸颊在床上挣扎
说你摇摇晃晃的生活留下的沧桑变化
说你小区门口狂吼不绝的黑狗何时消停
说你一想到离开岳父眼泪就会吧嗒吧嗒
说你扎满针眼的身体今生不能愈合
说你头发像一团轻雾松松垮垮
说你瘦弱的身体堵不住生活上的窟窿
说你悉悉索索的梦中有人凶神恶煞
说你醒来时面对念念有词的阿訇无可指摘
……
这些事情我该说给谁听？
你错了，岳母。这些都不是我想说的
我要说的是：我的女儿——您的外甥女一直在急切的等您回家！
审核编辑：细语英英 精华：细语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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