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之后才来写,这篇《后记》来得有点晚。关于诗歌,关于诗人,关于现实,我其实无话可说,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在微信公众号发消息的时候,朋友说一定要写个后记,算是创作谈。那么我就说说吧,说点零零碎碎的感想。
1.迟到的诗集。我这本诗集《你预定的月光》,拿到书的时候是2021年2月8日。但其实是去年9月份就与出版社签了合同的,只是因为是丛书,所以等候齐九个作者的九本书稿,也就晚了,再加上来来回回校对和调整,真的很费时间,好在终于面世了。但确实很晚了,要命的是此时正是贾某某的诗集刚刚出版,抢了诗集出版的风头的时候。所以,有朋友拿到诗集,就问我如何看贾某某的诗。我只好说,有几个教授和专家评价很高,她父亲也专门撰文挺了,我水平差,也谈不出新的东西来。
2.诗歌写给谁。我的诗歌从来都是先写给自己的,是自己和自己的对话和交流。这种交流,并不见得站在对面的就是另一个自己,或者一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陌生人,写成的句子,表达的观点,冒出的想法,都很新鲜。这便是一次成功的交流,这便是一首自己比较满意的诗歌。如果觉得有些文字还可以拿出来与别人交流,能够对社会、对别人、对文学起一点好的作用,那便是发在刊物或者网上的那部分诗歌。我已经与很多人有过这样的交流,而这本书,就是最集中的一次,也算是我自言自语地说了好多话。
3.用心灵写诗。诗人们动辄说灵魂,但灵魂是不存在的,死了没有,活着更不可能有,但是人的心总是有的,大脑总是有的。所以说,多动脑,多用心,反复打磨,反复琢磨。古人说语不惊人死不休,也就是这个道理。诗歌就是那么几行文字,那么几句话,得说点有含金量的话,得说点有水平的话,不要水分太多,或者比注水还糟糕的东西。我不同意有人把诗歌叫做“分行”,如此一来,散文分行就是诗歌,东拉西扯分行就是诗歌,这样降低了诗歌的门槛,让大众误解了现代诗歌。
4.诗歌有出身。写诗,每个作者都是一样的,要消耗时间和精力。但是,写出来之后,就不同了,人和人就不一样了,诗歌和诗歌就不一样了,好比不同家庭出生的孩子,这便是诗歌的出身。富人家的孩子叫富二代,当官家的孩子叫官二代,不会和一般人在一个起跑线上。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诗人和自己的诗歌,都要耐得住寂寞,守着自己的清贫,守着自己的默默无闻,心里安然,不说人长,不道人短。
5.与时俱进。诗歌要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无论从形式还是内容。都不要墨守成规,学习经典,从经典吸取力量;关注生活,从生活吸取营养;顺应潮流,从潮流中吸取方向感。乐于不断地充实自己,敢于不断地否定自己,调整自己,更新自己,多少年一贯制的写法,一定是不合时宜的。写诗,总不能沾沾自喜,总是要看到自己的不足,总是要不断提高。
6.诗歌要脱俗而又亲民。诗歌是高雅的文艺形式,但阳春白雪和者盖寡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怎样才能使诗歌不俗而又能够为大众所接受,所喜爱,我一直在摸索,在探索之中,至今未有结果。现在有一种迹象,网络上的诗歌追求语义朦胧,而现实中诗歌立足诗意清晰,何去何从,让人难以适从。但是,我认为是这样:想给大众看,你就写得清晰一些;想给个别人或者自己看,就写得朦胧洗一些。说一件发生在诗坛的鲜为人知的事情。2019年上半年,有一位河南农民写信把《诗刊》“告”了,理由是诗刊发的作品他读不懂,而且点了几个诗人的名字,信中还附上自己写的老干体诗歌。这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说小的理由是只是一封信,也不是诉状;说大理由是,这封信是写给最高领导人的。这封信最后被转到《诗刊》编辑部,以正常的文艺批评和学术争鸣作为处理结果。这些年,说诗歌读不懂的,岂止是这位河南农民,很多人都在说个问题,还是值得思考。
7.提炼生活。我在给一个当地作者写诗评的时候,想到了一个诗歌创作中的近似工艺性的话题:提炼。生活本身不是诗歌,即便是有诗情画意,也不是一首可以信手拿来的好诗,更有甚者,生活离我们的理想很远,它或平淡、或粗糙、或艰难,它让人迷茫,让人痛苦,它让人抓狂,让人不知所措。对一个诗人来说,从生活到诗歌,再到诗歌的理想,到底有多远?到底有多难?这实际上是要经历一个把平平常常的生活诗化和诗歌理想化的一种有益的尝试,是在生活的原矿石中提炼和萃取诗歌的创作实践,要坚持不懈。
8.作诗先做人。老老实实地写诗,其实就是踏踏实实地做人,就是精神层面的做人,是更高级地自我修养的一种。作诗,就是把自己的内心对世界的反应和感悟,用最精致最高雅最真诚最新颖的语言形式拿出来给大众看,所以,有诗便写,无诗便不写,尽可整日闲坐,看日出日落,便是养精蓄锐。当然,写诗的都可以叫做诗人,但各人的水平是不一样的,但只要是自己用心写的,都是好诗,都能拿得出手。倘若觉得自己水平太差,为了装潢门面或者骗人而去打别人诗歌的坏注意,如抄袭、洗文、高仿,那就是很卑鄙的人,是贼,是小人,太猥琐,不能称之为诗人。
9.行走,再行走。“必须如蜜蜂一样,采过许多花,这才能酿出蜜来。倘若叮在一处,所得就非常有限,枯燥了。”鲁迅先生谈文学创作的话,也很适合诗歌写作。我觉得写诗歌的人,一定不要一直猫在家里,要到处行走,有意识地给自己一些新的环境,新的刺激,新颖的感觉。这样才能激发自己的创作欲望和创作灵感。你看,养蜂的人,总是载着自己的蜂箱全国各地去追逐花朵,才不断收获甘甜的蜂蜜。说到此处,我觉得《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中的那个女人,选择离开,离开那个痴情男是正确的,绝对是正确的。
10.本诗集收录的诗歌200多首,是我2017至2020年写的大约1000首诗歌中选出来的,都是短诗。我还是比较喜欢写短诗,一是遵循前辈惜墨如金的古训外,点到为止,拧干太多水分;二是爱惜别人的时间,大家都忙忙的,为生计,为生活,谁有时间看我那冗长的篇幅。当然,我会把我的长诗,其实也是组诗,将来有可能的话,作为另一个诗集。希望我的短诗更给大家带来茶余饭后的清晰的空气。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感谢,感谢多年来一直关心、帮助和扶持我的人,你们是我前进的动力。感谢墨舞红尘中文网在大年初一推出我的诗集出版的消息,让我觉得这个春节更有意义。